不能在单位里原先的基础上降职吗?”
说到这个处长又来气了:“你那职位,留在这儿还有降的余地吗?把你开除了啊?”
霍止都要气笑了,也是,自己还是个没升迁过的小科员,但他还是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就没有不走的法子吗?”
“年纪轻轻的,这么不愿意挪窝可还行,去基层虽然辛苦,但好歹是个实权岗位,在那儿好好表现,将来还是有升迁的机会。”处长难得苦口婆心地宽慰人。
霍止看看处长的脸色,脑子里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无意再惹领导不痛快,垂着头出了办公室。
刚回到自己的工位,方齐就探头过来:“怎么了啊,处长怎么还生气了,你最近没惹他吧。”
霍止回来的路上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强装着笑意回答:“老方,我得去县城修生养性去了。”
方齐不清楚里面的内情,还以为跟之前那次一样,是上面领导的有意培养:“好事儿,兄弟,苟富贵无相忘啊。”
“唉,不是,你自己看吧。”霍止把刚刚拿到的文件放在方齐桌上。
方齐略略扫了几眼:“不是,怎么回事,这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说来话长,踩小人了,组织在面临着‘保大还是保小’的抉择时,决定牺牲我了。”
方齐一听更迷惑了:“这是什么剧情走向,怎么越发听不懂了。”
“有那么个孙子,就不详说了,干了不少垃圾事儿,被我揍了一顿,然后那些垃圾事儿也被翻出来了,工作丢了,最近发了疯似的举报我呢。”霍止没提事情的起源是尹里,略略讲了一下原因。
方齐这下理解了个大概,他和霍止之间不存在“互相安慰”这种友情,听完忍不住挖苦他:“之前让你风风光光地去,你不肯,这回好了,被人举报下放,闹不闹心。”
霍止看上去倒也不很闹心:“这是甜蜜的代价。”
方齐摆摆手,说出来的话跟恨铁不成钢似的:“不懂事儿吧你就。”
中午吃饭的时候,霍止也没表现出沮丧的情绪,还乐呵呵地和尹里吐槽电视剧里的服装。
直到饭快吃完的时候,他才说:“尹里,我后天得去县城工作了。”
尹里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怎么,这么突然。”
霍止没告诉尹里真正的原因,只说自己是服从组织安排,调令也下得比较着急。
“组织的安排啊,那是得听。”说完,尹里再吃那饭,便没了滋味儿,“去哪儿啊?”
“介穆县,不知道你听没听过。”霍止打开手机地图,指给尹里看,“有个事儿得找你帮忙。”
“嗯,你说吧。”
“霍重阳先寄养在你那儿,行吗?等我安顿好了,再来接它。”
“好,没问题。”说完,尹里放下了筷子。
霍止看出他心情不好,自己反倒觉得安慰:“干嘛,耷拉着个脸,舍不得我走啊?”
“我……”尹里抬头看他,脸上确确实实是再明显不过的不舍。
“没事,又不远,开车两个小时就到了,周末我回来看你。”霍止在尹里的肩膀上轻轻掐两下。明明自己也难受,此刻还不得不假装坚强安慰对方,他对尹里笑了笑,忍不住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拇指,自己真是天下无敌预备好男友,再过些时候该把“预备”二字去掉了。
“嗯,那你走的时候我去送你。”尹里的表情仍是蔫蔫的,显然没有被安慰道。
“用不着,我明天中午回趟家,晚上过来找你,你请我吃顿好的,算是给我饯行吧。”霍止其实是不想让尹里看见自己被下放的狼狈样子。
第二天霍止忙着办理各种人事手续,还要收拾东西,一整天都在团团转,晚上见尹里的时候都掩不住一脸倦色。
尹里不是什么在成长过程学会不动声色的大人,一整晚那脸上的低落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霍止心情也差,还夹杂着工作上的不甘心,总之一顿饭吃得悄无声息,离别的伤感尽在不言中。
到了县城,霍止完全没什么喘息的时间,刚去就被分配了各种散乱的杂活儿。一是那里目前还没人晓得他市长公子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市里面被下放来的。二是县城基层组织里行事风格跟市里面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更甚者诸如个别滥竽充数之人,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要安到别人头上。
霍止刚去,很多事不明白,稀里糊涂地多干了不少活儿,以至于整个白天晚上都在忙,几乎抽不出空找尹里聊天,只能每天晚上简单说几句。
好不容易到了周五,终于看到放假的曙光,几天没见了,听听声音也是好的,霍止吃完晚饭没多久就给尹里打电话:“干嘛呢?”
“没干嘛,刚把前阵子写的词改了一下。”尹里回答着,声音里是难以隐藏的欣喜。
……
彼此分享着这些天不同的生活,一不小心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两个人挺长时间没说过这么多话了,从县城里的土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