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自若:“老陆总的现有财产以及全部转到了陆泽野名下,他现在才是陆氏集团实际上的总裁。如果你们执意要分财产,到最后你会发现老陆总身上……一分钱没有。”
老陆总十分配合地拉开了自己的口袋,让她看空空的口袋底。
陆泽野笑弯了眼:“没想到吧?有本事你再变一张跟我的结婚证出来呀。”
何翠翠结结巴巴指着他们:“你们这样是不行的,你们犯法的,我、我问过律师的!那个共同财产,对,共同财产你们怎么都要给我的!”
辛律师推了推眼镜:“我来给您说明一下,转移婚内共同财产确实是犯法的,但是,得确定是‘共同’财产才行。您这个长期分居的情况,加上身上那么多违法行为,我想即使您去起诉,法官也会认定老陆总这些年经济所得是个人财产。啊,不过您还没离开的那几年老陆总的收入也许还有的掰扯,80年代的时候,一年能挣多少来着……”
何翠翠颤抖起来:“我不信!你这个律师跟他们是一伙的!你是骗我的!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
“是不是骗你的,问问其他律师你就知道了。”向晚林笑了一声,再次递过去那张协议,“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签了这个协议,然后跟老陆总去民政局离婚,之后老死不相往来。另一个就是不签,法院见,我们这里起诉您遗弃、重婚、盗窃、诈骗,判决下来之后再起诉离婚,有常年分居的事实相信这个也很好判。至于财产分割部分,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老陆总身无分文,之后你再起诉我们转移婚内财产也可以,随你。”
“啊,对了,婚姻内过失方还要给赔偿金,我们会记得要求的,根据你们家的经济状况……恐怕得砸锅卖铁了。”
没人敢接他手里那张纸。
向晚林笑了笑:“怎么了?这么多人里,总该有个识字的吧?”
何翠翠拿过来,颤抖着手递给儿子:“你看看!”
他们似乎看着费力,嘀咕了好久也没聊出个什么来,辛律师疑惑地抓了抓头发:“我也没写得那么深奥啊……”
何翠翠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来看他们:“我把这个带走,我也得去找律师,我要让他看看这个。”
向晚林往前一步,把那张纸抽了回来:“不好意思,出了这个门,这份协议就不作数了。”
何翠翠怒目:“你!”
向晚林笑起来:“又不是我们求你签?我希望您搞清楚,这是我们给你最后的机会。”
“现在签,你们不用坐牢。不签,法院见,坐牢,钱也别想拿。我也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选择题,您还在犹豫什么。”
陆泽野翘着腿:“大概是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做了这么多坏事,咱们居然还愿意给她机会。”
向晚林捏了捏自己的脸:“我还以为是我长得太像坏人,说的话听起来不太可信。”
陆泽野跃跃欲试:“让我也捏捏!”
与他们轻松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何翠翠一家的气氛格外沉重。
王春根抢先发难:“我就说,我就说你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就让你不要来!就你还能从他们手里拿到钱?你一天到晚白日做梦!现在还要把我搭进去!”
何翠翠也开始撒泼:“你还有脸说我!你当初哄我走的时候怎么说的!我跟着你过上一天好日子没有!我给你生了儿子,你明里暗里嫌弃儿媳妇生不出孙子来,自己也不出面,让我去做恶人,现在好了,都是我的错了?!”
两人一开始还就事论事,逐渐就变成了夹杂着方言和脏话的互骂。老陆总没了兴趣,掏了掏耳朵:“哎,有点吵。”
向晚林点了点头:“那看来你是不打算签了?我们法院见吧。”
王春根赶紧拉住她:“等等,她签!她签!”
何翠翠想要甩开他的手:“我不签!我不能签,我不信他的鬼话!”
她儿子看着眼前的一团乱麻,狠狠心一把拽过她的胳膊,问向晚林:“老板,她不识字,画押行不行?”
何翠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你当我都是为了谁?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要不是为了你,为了天赐,我至于这么豁出老脸来求他吗!”
老陆总一脸困惑:“她求我了吗?”
陆泽野嗤之以鼻:“求人哪能是这个态度,她那分明是威胁!”
她儿子放软了语气:“妈,你别折腾了,再折腾咱们这个家都散了,你就跟我回去吧,这钱咱们没命拿!”
他们拉拉扯扯了半天,最后何翠翠还是颤抖着按了个手印。
按下手印那一瞬间,她软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们天赐以后可怎么办啊——”
陆泽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先别急着哭,还有事呢。”
她儿子警觉地看过来:“你们还想怎么样?”
陆泽野翻了个白眼:“让她跟我爷爷离婚去啊,你妈在我们家户口本上,你不膈应我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