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动的手,不对,是我先动的手,但是他们先动的嘴。”
向晚林笑了一声:“我知道,我又没说你做得不对。没道理你当无业游民的时候随心所欲,当了总裁了反而要多受委屈。”
陆泽野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难受了,像从头到尾被向晚林顺了一遍毛,但还是要抗议:“我什么时候当过无业游民,我那是应届毕业生!”
向晚林叹了口气:“是。一毕业就出任总裁,我们小陆总多了不起啊。”
坐在副驾驶的张飞露出了见鬼的表情,张机及时撞了他一下,制止了他开口破坏现在的气氛。
车子默默行驶,陆泽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我不像陆有志。”
向晚林笑着说:“是是是,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混世魔王,谁也不像。”
他扭头看见陆泽野的表情,他这会儿靠在车门边,半垂着眼,没了平时耀武扬威的样子,让人莫名想要摸摸他的脑袋。
向晚林清了清嗓子,放柔了语气:“你不像他。你不是朽木,你是璞玉,可雕可……”
陆泽野煞有介事地点头:“嗯,我可吊了。”
向晚林一个“琢”字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犹豫一会儿还是闭上了嘴,算了,他振作起来就行了。
两人一起回了家,向晚林随口说了一句:“把鞋放进鞋柜里。”
陆泽野乖乖弯下腰,把鞋放了进去,一句话也没多说。
向晚林奇怪地看他一眼,陆泽野摸了摸鼻子:“怎么了?”
“没什么。”向晚林心想,总不可能特地问他你现在怎么这么听话,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要不要吃点什么?刚刚在酒会上你应该也没吃多少东西。”
陆泽野就乖乖坐在了餐桌前。
向晚林试探地问:“吃什么?”
陆泽野十分好说话:“听你的。”
向晚林心里在意得要命,面上还要维持着不动声色的模样,他觉得陆泽野既然难得这么老实,按道理应该不要刺激他,让他尽量维持得久一点。但是……
向晚林忍不住又回头偷看了他一眼。
根本没办法不在意!
向晚林一边准备食材,一边考虑着陆泽野有没有可能被人掉包了。按照常理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陆家这多大的家业出现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刚刚在车上,那个反应果然还是陆泽野本人。
向晚林走了神,难道是下车的一瞬间被掉包的吗……
向晚林皱了皱眉头,想事情太过投入,不小心切到手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是一点小改变就让他慌张成这样,也太不像话了。
他把伤口冲洗了一下,再次冷静下来——不能再被陆泽野牵着鼻子走了。
“你怎么了?”
向晚林吓得险些又把自己划一刀,陆泽野眼疾手快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嘛呢?”
向晚林清了清嗓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把手抽回来:“只是不小心划了一下。”
向晚林打算继续切菜,但陆泽野二话不说把他从案板前挤开:“去去,伤员给我上一边去,我来切,你加调料就行。”
向晚林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陆泽野给照顾了,心里有点微妙。
陆泽野问他:“你刚刚怎么叫都不叫一声?”
向晚林觉得有点好笑:“叫了干什么?”
陆泽野振振有词:“我从之前就觉得了,你是不是太能忍了?一般人疼一下好歹要叫一声的,你怎么一点声儿都没有?要不是我听你切菜节奏突然断了来看看,都发现不了……”
向晚林垂着眼看他把一根萝卜切成不规则的块状:“一点小伤,叫了能有什么用。”
“你叫一声我就知道了。”陆泽野笑嘻嘻地看他,“我知道了说不定还能哄哄你。”
向晚林笑了一声:“哄了有什么用,哄一声伤口能好得更快一点吗?”
陆泽野哼了一声:“哟,了不起,真理性,那你刚刚哄我干嘛?你哄我了难道我气就会消得快一点吗?”
向晚林看他:“不会吗?”
陆泽野:“……”
好像确实会。他不是仿照向晚林的句式说的吗?怎么逻辑对上了?
向晚林笑了一声,等到两人吃上这顿夜宵也已经是半夜了。
向晚林:“我可真是想不到,一顿饭也能做这么久。”
陆泽野有点恼怒:“我第一次做!”
向晚林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真了不起,尝尝吧,你自己的手艺。”
陆泽野尝了一口,露出了浮夸的表情:“啊!好吃!”
向晚林等了一会儿:“没了?你就夸的出这么一句?”
陆泽野有点恼怒:“这种朴实无华的评价才是对食物最原始的赞美!”
向晚林憋着笑埋头吃饭,眼尖地注意到陆泽野把蛋黄剩在了碗底,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