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笑就觉得要出事,果然不出所料。
不过既然这两杯红酒都已经浇下去了,向晚林反而不急着赶过去了,他叫住一个服务生,先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那边两个被浇了一头的,看见向晚林走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挤到他面前,指着自己shi漉漉的脑袋顶。这两人一个毛发稀疏,泡了水的刘海条条缕缕地粘在脑门上,另一个把头发吹得鼓鼓囊囊的冒充身高,这会儿中间沾了水陷下一块,真是……丑的别出心裁。
向晚林眉毛挑了挑,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还有信心非要人家看,他手里捏着那块毛巾,半点没有要递出去的样子。
高先生气得手指都在发抖,涨红着脸激动地说不出话来。钱先生还算冷静,还能发出控诉:“向总,你看看……你看看!我是没想到啊,小陆总年纪轻轻,就这么目中无人!”
高先生总算能说出话来了,连声附和:“我在W市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猖狂的年轻人!”
这两位大概也是自诩上流社会的文明人,平时就算是明着暗着打压年轻人,也没见过陆泽野这种当场就还手的,酝酿了一肚子嘲讽的话语也排不上用场。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两位老先生素来名声不怎么样,这会儿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暗地里也有不少人掩嘴偷笑。
表情慌张的服务生动作迅速地围了上来,给两位不怎么风光的先生递毛巾,陆泽野站在人群打量的视线中央,依然挂着那张灿烂的笑脸,看起来毫不在意自己引发的这场sao乱。
向晚林朝他走过去,陆泽野渐渐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向晚林盯着他看的时间有点久了,陆泽野插在口袋里的手指忍不住抠了抠裤边,他想,出门前还答应了小秘书不在酒会上惹事的,这就破戒了。
但这也不能怪他,明明是这两个家伙太过分了。
陆泽野觉得自己是有理由的,但是他不想解释。他小时候被人误会,也据理力争过,也不服气过,他长大以后才知道,那些围在一起笑他的人本来就是一伙的,不是讲道理就会站在他这边的。
小秘书说过会站在他那边的,陆泽野盯着他,大有一副向晚林敢对他说教转身就走的架势。
向晚林对上陆泽野的目光,他脊背紧绷像只进入警戒状态的小小困兽。
向晚林垂下眼,温柔地替他擦干净指间的酒渍,忍不住低声说:“第一天穿新衣服就把袖口弄脏,你是小朋友吗?”
陆泽野眨了眨眼,没吭声。
身后两人想看的可不是这种场面,当即咬牙切齿地提醒:“向总!”
向晚林皱了皱眉头,转身的时候又是一副和煦的笑脸:“怎么了,二位先生?”
高先生瞪着眼睛:“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看看我们俩这副样子……”
向晚林故作惊讶地回答:“二位这副样子怎么还不去换衣服呢?”
高先生冷哼一声:“还不是你们家小陆总干的好事!我们得要个说法!”
钱先生看着向晚林的反应,总觉得这事情似乎和他们预料的有些不一样,但这会儿他们被人迎头浇了满脸的红酒,在别人的生日宴上搞成了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那真是说什么都不能落了下风了,必须按头让陆泽野道歉,把这个面子挣回来!
他摇了摇头,擦着自己脸上的红酒渍,露出了有些可怜的神色:“向总,我们也算是看着你一路走来的,你当初也算是个谦逊的年轻人,因此大家都愿意给你几分薄面。如今你们这小陆总,还没见做出什么成就,就对前辈这样……这样无礼!怎么,他现在是觉得陆氏集团做得太大了,能一手遮天了吗?”
他说着说着拔高了音量,显然就是不想简单的息事宁人。
向晚林听着忍不住笑了一声,钱先生段位大概比高先生高一点,还知道卖个惨,只是向晚林不吃这套。
“我们家小陆总的脾气不太好,我心里倒也有数。”
陆泽野张了张嘴想要抗议,向晚林微微看过去示意他稍安勿躁,他接着说——
“只是就算他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那也得有人点火他才能爆起来,您二位是怎么煽风点火的,我离得也不远,也都听见了。敢作敢当,既然开了口,就别在这时候装可怜了。”
钱先生伸出手指指着他:“你、你!”
向晚林笑起来,笑容温和,眉眼温驯,连语气都是温柔的:“我们总裁初出茅庐,确实还有的学,只不过轮不到你们来教。”
陆泽野眨了眨眼,觉得自己被“我们家小陆总”这几个词取悦了。然而他看见向晚林瞬间变脸的功夫,觉得小秘书果然是个演技派,应该送去隔壁出道。
向晚林看起来是个没脾气的软毛球,谁都能搓揉几把,但软乎外皮下面的骨头可硬得很。
外柔内刚,十分对小陆总的脾气。
高先生涨红了脸:“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怎么,陆氏集团是你当家做主了吗?”
陆泽野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