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随意出现在食草动物的领地上,比较好吧。
然而,迦楼眸色微深,坚持说道:“我必须去。”
阿宁独自进象群,他更不放心。
邵以宁一抬头,就看到那双绿眼眸定定瞧着自己,满是坚定,不容拒绝。
他心里悄悄颤动,尾巴忍不住甩了甩,干笑一声:“迦楼大哥去嘛,也挺好的。”
大不了,在外沿等他——从不知何时起,只要视线里能看到那抹熟悉的黑色幽影,邵以宁就觉得很有安全感。
有迦楼大哥在,一切都没问题的。
图斯没说话,细尾巴飘了飘。既然他们坚持的话……
那他也只能干了!阿宁是他的恩人,也是草原的希望,他不可能拒绝他。
草原上的大雨下得更大了,图斯本打算现在就去,但小喵崽身上shi透了,迦楼不肯让他这样出去。图斯正好也需要回忆回忆、回去的路线要怎么走。
于是,大象站在大树下,苦思冥想回家的路。小猫咪与大黑豹靠在树杈上,亲昵依偎在一起。
因为地方狭窄、空间不大,也因为一点儿拒绝不了的温暖,邵以宁紧贴着迦楼身体,部分皮毛交杂在一块。雨越下越大,迦楼忽然低头,把几滴雨水从他脸颊处舌忝走。
邵以宁冷不防被舌忝到唇角,微微一怔。耳朵又开始泛红了。他结结巴巴道:“我……我可以自己洗脸的。”
爱干净的小猫咪,是会自己洗脸的!
黑豹绿眸中闪过几分笑意,瞧着小猫咪非常快速亮出了小爪子,粉色的rou垫被雨水打shi了,简直晶莹发着光,像粉色珍珠般圆润又可爱,他一个晃神——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在舌忝着小喵崽的rou垫。
阿宁被压在树枝上,瞪大眼睛,茫茫然看着他。彷佛难以理解:说、说好的自己洗脸呢?
……糟糕,实在是没忍住。
迦楼一时忘了呼吸,若无其事别过脸去,身后尾巴用力甩动,差点弄断一根树枝,他低声道:“shi了。”
shi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怎么有点奇怪……
哦,应该是在说雨水。
邵以宁回过神来,眨巴眨巴眼睛,就着如今的姿势,四个爪子同时竖起来,往半空蹬了两下,嘿嘿笑道:“不要紧,我举起来,就不会碰到雨水了!”
他还歪了歪脑袋,湛蓝大眼睛圆溜溜的,映出大黑豹的身影。
黑豹若无其事低头,与他鼻尖抵在一处:“小心。”
阿宁这个姿势,很容易掉下去。
不过,他会在那之前,接住他。
大树下的大象忽然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邵以宁:???
图斯兴高采烈冲过来——
大地在震颤,树叶上的雨水受到连带作用,霹雳啪嗒全都往下坠落,这一瞬间,黑豹迅速起身,挡在小喵崽上方,把所有雨水全部拦下,一滴也没有落到阿宁身上。
邵以宁仰头,只看到他优美的脖颈与柔软的腹部,像把大伞将自己牢牢庇护,风雨都拒之门外。
那双绿眼睛,也一眨不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眸底满是温柔。
……这个刹那,邵以宁心头忽然有朵小花,在微风中轻轻绽放了。
图斯走到近前,才发现他们两个此时动作,顿时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道:“对、对不住啊。我刚想起来路咋走,有点兴奋。”
“我都好几年没回去了。”
公象不像母象,会固定路线每年巡回。他们偶尔组队、多数时孤身,在大草原上来来去去游荡,只有……咳,特殊需要的时期,才回去找母象。
所以,图斯也算是公象里比较特殊的那一个——母象不找,成天和只小狐狸玩在一起,还给狐狸当阿妈!说出去,里子面子都没了!
图斯坚决反对小狐狸喊他阿妈!他还是个单身大处象呢!
此时,他终于想起来,迫不及待跑过来告诉阿宁他们,就发现自己不小心又干了错事,差点害的小喵崽被浇个满身雨水。
他讪讪伸出长鼻子,打算干点什么,又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迦楼默然看他一眼,这一瞬间,大象居然觉得非常心虚。
……好歹是头大象啊,怎么能在黑豹面前这么胆怯!勇敢点!图斯,你身上的rou都是他的好多倍!
雨有变小的趋势。
迦楼轻巧跳下树,优雅落地,抖了抖身上毛发,将水分甩了周围一圈。而后,他才轻手轻脚把阿宁从树上弄下来,弄到还算干净的一块大石上。
邵以宁观察着天色。
雨季的雨连绵不绝,天空与大地都因此联结,裹进大片朦胧水色——听动物们说,这雨足足会下几个月。
期间,顶多是雨大雨小的区别,或者偶尔那么几次,雨会短暂停一会儿。
长达半年的雨季,会将旱季的干枯一扫而光,植物们郁郁葱葱,动物们也跟着沾光。食草的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