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蛋炒饭,蛋炒饭看着一点都不油,裹着蛋ye的金色米粒颗颗饱满,看着非常有食欲。
纪欢被封迟捞起来坐在餐桌前吃饭,拿着勺子埋头啊呜个不停。封迟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他,敞开的衣领处露出了一抹红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动手夹了一块rou放到纪欢的碗里,他道:“多吃点。”
纪欢抱着碗,抬起脑袋瞅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往边上挪了挪,继续埋头吃饭。
跟只闹别扭的小猫崽似的。
除了无视人以外连爪子都不敢往外探。
但封迟心情很好,尝到了滋味的男人在这种时候可以纵容着对方做任何事情。封迟不动声色的继续给纪欢夹菜,不一会儿的时间纪欢的碗里就堆了一座小山。纪欢拧着眉小声抱怨,“太多了,我吃不完。”.
封迟:“补补身体。”
纪欢差点炸毛:“闭嘴!”
等到晚饭结束已经快十二点了,被按着强行做了运动随后又吃得半撑的纪欢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抱着抱枕在床上摸索了半天,手指触
及到封迟的手臂,他扔了抱枕往男人怀里团了团,安安静静地睡觉。
封迟轻轻将人搂着,关了灯。
*
月色皎洁,夜幕之下偶尔有虫鸣低yin。苏凉一人走在马路上,一阵夜风吹来,从他后颈和手臂略过,微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地抱住了手臂,又神经质地猛地扭头一看——
身后空荡荡的,只有树叶被风吹过抖动的影子和飒飒的声响。
苏凉抿了抿唇,继续往前走。
郑刈的别墅距离市中心有很长一段距离,他走了半天也才刚刚下了山。他离开的时候太着急,连手机也没带,打不了车。而身边没有路过的车辆,苏凉便只能放弃搭车的想法。苏凉走得腿酸,却没有服软。如今他只想尽早离开别墅,尽早离开郑刈。
他在路边慢慢走着,脑子里却总是浮现出某些场景。.
男人一双狭长的眼通红,手指掐着他的脖子,明明只是不大的力道却让他立刻感受到了生命的消逝。他努力睁大眼睛看清了面前的脸,是封迟。
那时的封迟眼底凝聚着腥风血雨,只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想下跪。他仰着脖子使劲拍着对方的手想逃离禁锢,然而下一秒他却清晰地听到了颈骨咔哒一声错位,剧烈的疼痛漫进骨血的那一刻他失去了所有意识。
其实称不上很疼,因为死亡来得很快。
但封迟那满脸的肃杀和窒息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强烈到苏凉从午睡中猛然惊醒,之后就变得神经兮兮,拉着郑刈的手想告诉他他们不该再继续下去。身为妖管局局长、妖界掌权者的封迟远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封迟这些年太低调,低调到很多人开始心怀不轨,低调到所有人都以为可以取代他将他踩在脚下。
梦里的感觉太真实,像是真切发生过的一样。苏凉浑身冰冷,衣服被冷汗浸透,他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再尝试,便只能拉着郑刈恳求他停止如今所做的一切。但郑刈没有同意,突然反悔的苏凉竟然只是因为做了一个梦,这种认知让他觉得无比可笑。
开始的时候他还能温和地劝慰苏凉,告诉他:“别想太多,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然而苏凉却猛地拍下他的手,眼底染上一缕浅浅的疯狂。他一直低声喃喃:“不是梦,这绝对不是梦。”
郑刈被他惹恼了,两人吵得不欢而散。
苏凉回想起郑刈那一脸嫌恶又不耐烦的模样,咬着唇下定心思要离他远一些。离开别墅后他一人走在路上,心情也渐渐平缓下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吵闹和癫狂在郑刈眼里确实显得无理取闹,甚至有点像疯子。但他并不准备道歉,他也没有将这一场梦只当做一场梦。
或许有些无厘头,但苏凉就是觉得那些事儿是真实发生过的。
濒临死亡与死亡的感觉真实地让人不敢有半点奢望。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赶紧继续往外走。他想,他或许还得离封迟远一点。
*.
第二天清晨,鸟雀在窗外叽叽喳喳不停歇,纪欢的耳朵动了动,伸手摸着被子往脑袋上一盖,立刻便遮住了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的。封迟靠在床上,悄悄掀开了被子,一缕光落进来惹得纪欢有些不满。他拧紧眉心,正欲伸手,封迟立刻便将被子放了回去。
怀里的人抱着他的腰蹭了蹭继续睡。
封迟的目光落在窗口,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一缕光芒在他指尖轻轻跳跃,随后,他再一次掀开被子,将那一缕光送进了被子里。
纪欢睡得好好的,眼前突然一亮,他迷茫地睁开眼,随后瞪大了眼睛。
猛地掀开被子,那一缕光像是被烧到了屁股的兔子,立马匆匆忙忙地逃走融入了空气中。
纪欢扭回头盯着封迟看了一眼,眼神狐疑。
封迟面不改色,替他捋了捋毛绒绒乱糟糟的短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低声问他:“睡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