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你实实在在从他身上,得了不少好处和资源吧。”
秦韫说到这里,见裴之远还是慈眉善目,胆子又大了不少,心想裴之远说不定也对林昂不耐烦得很。
他遂嗤了一声,“的确如此,裴先生,说到底,我陪了他三年,哪怕是养条狗,也要给点儿吃食吧?丹鱼捧我,也是理所应当,给经纪公司的分成,我可一笔都没有少。”
裴之远微微一笑,“很好。”
然后朝颜灰看了一眼,颜灰轻声道:“小裴总,录音已经关闭了。”
“录音?”秦韫神色大骇,他来不及惊叫,就见裴之远起身,拎着他的衣领,一拳砸在了他的侧脸上。
口中瞬间充满血腥味。
“裴,裴先生?”他惊呆了,从未见过裴之远这般愤怒,甚至还动手打人。
他印象中的男人是个再温柔不过的人,好像永远会关爱弱小一样。
“我忍你很久了!”裴之远又给了一拳,揍得秦韫头昏眼花。
两拳下去,男人胸中的怒气稍微发泄了一下,这才停了手,整了整衣服。
颜灰适时道:“这家餐厅,别的都不行,就以私密性出名,小裴总在这里揍你的事,除了你我,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秦韫靠在墙壁上,捂着脸,他发现自己的后槽牙掉了一颗,血水混合着口水,连说话也含糊不清。
“为什么?”他望着裴之远,什么都听不进去。
裴之远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冷冷地告诉他:“刚才你说的每一句话,我这边都有录音,包括当初你分手时说过的每一个字,如果有必要,我会公布于众。秦韫,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小昂动一点歪心思,或者让我知道你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我会让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呵,鱼死网破,一起下地狱?你也敢威胁小昂?”裴之远活动了一下手指,脸上是一副冷漠的面容。
秦韫皱起了眉头,不敢相信,犹如内心的向往一朝崩塌。
他质问道:“裴先生,你怎么会打人?”
在他心里,裴之远是多么纯洁而高贵的存在,是他心间上一抹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啊。
裴之远勾了勾唇角,“既然你也是滨江二中的学生,难道没听说过,我裴之远是个校霸吗?还是说,在你眼中,我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韫突然觉得难堪起来,裴之远一定是知道了,他最后半句话,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
“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秦韫从喉咙里嘶吼了一句,“我已经这么艰难了,你为什么还要来落井下石?裴之远,我都说了,你是被林昂骗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裴之远懒得搭理他,只吩咐颜灰:“后面的事,你处理下。”
他径直抬腿往外走,跟这么个东西说半天,真是浪费口舌。
要不是看在这人是林小昂前男友的份上,他根本不愿意迈这个脚,以为是个多么Jing才绝艳的人物,能哄得小昂痴心三年,如今看来,大概那三年是那小屁孩在做慈善吧。
房间里,颜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秦先生,这份协议,还请你签字。”
“什么协议?”秦韫一把推开,看都不看,目光死死盯着裴之远的背影,男人的身形一如多年前那般优雅迷人。
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八年前第一次见面,秦韫就喜欢上了这个人,那种喜欢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甚至他渴望某一天,也成为像裴之远这样的人。
所以这么多年,他装作温良谦恭的样子,其实不过是在学裴之远罢了。
“秦先生。”颜灰依旧温和,但语气冷硬了许多,“小裴总,不是你能肖想的。”
秦韫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回头看着颜灰,这人也知道了?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的?”秦韫咒骂着。
裴之远扶着门把手,忽然迟疑了一下,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秦韫。
门外有人,是小屁孩来了?
秦韫被裴之远这一停顿激起了内心的想法,他几乎飞一样扑了过去,扯住了裴之远的手臂。
“裴先生,我……“
男人甩了一下胳膊,没甩开,想到门外有人,不知怎么心里有点虚,怒吼道:“放开!滚远点儿!”
秦韫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也许是最后一次见到裴之远了,他们之间已经决裂了,再无可能了。
“裴之远,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喜欢你,喜欢了整整八年啊!”
嘭一声,门被踹开。
紧跟着一声粗口,“草!”
林昂怒气冲冲地蹬门而进,一脚踹在秦韫的胸口上,“狗比姓秦的,你竟然敢觊觎我远哥?”
裴之远连忙往旁边闪了一下,恰如其分地给暴躁小屁孩腾了个位置。
秦韫被踹到了地上,捂着胸口咳嗽了半天,冷笑着看着林昂,“你也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