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平的婚姻要不要继续,由我和他决定,和你有什么关系?”
“鸿山,别这样。你……你先去看看女儿好不好?”姜平紧急救场,大家对于家庭这件事情的理解和概念不一样。
“说到底你这种钢铁直男到底凭什么配得上我弟?什么叫做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我弟弟,我的家人,我们关心他过得好不好,是否幸福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你以为谁都和你们家似的脑子有病啊,我|靠当时你们俩结婚的时候我真的是看在姜平的面子上才忍了又忍,就你家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把姜平当成家人看待过吗?”
裴新问彻底炸了。
但裴新问的愤怒也并非无中生有的无理取闹。
裴新问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三观正直,侠肝义胆,是那种路见不平,鼎力相助的人。
敢爱敢恨,敢哭敢笑。
做错了,有父母把他掰回正轨,他只需要横冲直撞地做自己就好。
是文鸿山羡慕……不……
如果是520在这里,520会说他嫉妒,他嫉妒这样的人,和这样的生活。
他远比自己想象里的更加丑陋和不堪。
文鸿山缓慢地站了起来,他只是站了一会,过了一会他俯下身在姜平额头上碰了碰,轻声说:“我下午在这边正好也有点事,就先走了,晚上,或者明早走的时候电话叫我,我和你一起回去。”
姜平第一次觉得文鸿山看上去这么难过。
大概是曾经的文鸿山不去想,理智的头脑,钢铁的心脏,那样的文鸿山无坚不摧。
但人一旦想要变得柔软,似乎就注定也更加容易受伤害。
文鸿山很少说这样的慌,只是他觉得裴新问说的是对的,自己是错的。
他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只有这样才是向前走的方式。姜平的家庭才是对的,自己的家庭是错的。
文鸿山走到小区的门口了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
手在发抖,心脏也跳得很快,系统的后遗症显露上来,文鸿山觉得身体似乎猛的下坠,坠到底的时候又被阳光灼伤,皮肤都是烧灼滚烫,这些都是假的,但感受却是真实的。
手机里的520忍不住偷偷出声:“其实我觉得你努力了。”
“你是我手里唯一一个誓死不删号的练习生。”
文鸿山没有回答,对着手机的人工智能说话显得很傻,他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已。
因为没有信心,所以害怕如果连进入系统的资格都没有了,就像是他和姜平最后的联系也被抹掉了一样。
太阳xue针扎一样地疼,文鸿山坐在马路边的花坛上,把头像鸵鸟一样地埋进两腿之间。焦虑的情绪没有休止地蔓延上来,两侧的耳朵又开始耳鸣。
姜平吃完饭后在沙发上如坐针毡,理智上他知道文鸿山不会有什么事,文鸿山这个人足够清醒,但情感上他还是担心,一边忍不住往门口的方向偷瞄。
姜平知道裴新问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和保护,因此他才对自己把家庭聚会变成这样的局面感到愧疚,埋着头突然小声地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可能也有我自己的问题。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太没有安全感了……并不是他的错……很抱歉……影响大家的心情……”
蒋欣和裴爸爸对视了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姜平自己也有心结,姜平在他们眼中,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很有想法,也很独立。
但是每个人都会有迷茫的时刻的。
蒋欣示意裴爸爸把还在气鼓鼓的裴新问带走,客厅里只留下姜平和她在客厅里。
蒋欣拉着他的手,温和地说:“小时候,姜平平是个非常虚弱的小朋友。”
“身体很虚弱,隔三差五就会感冒发烧。比我自己调皮捣蛋的亲儿子不知道多去了多少次医院。”
“心理也很脆弱,害怕的东西有很多很多。第一次接回家的时候还在房间里哭,哭了好久。我和孩子他爸都急坏了,因为小朋友还不会说话,我们都不知道他怎么了。”
“国内对于这么小的孩子的心理辅导太少了,我们当时也不知道可以怎么帮助他。”
“那段时间都过得很艰难,我们和小朋友都很艰难,他的哥哥也很苦恼。”
“后来小朋友终于好了些,会说话了,也开朗了。只是我们知道,心里一定还留下了伤痕。”
“但我们还是很开心,祝贺小朋友痊愈了。”
“现在在姜平的心里,或许也依旧留有疤痕,但这是战胜艰难的生活的小朋友才配拥有的勋章。”
“这并不丢人。”
“你对我们太客气了,当时我们提过给你改成裴姓,或者蒋姓,你拒绝了,我想你并不喜欢自己的出身,你只是不想让裴新问那孩子觉得,你抢了他的父母,虽然裴新问那小子心大得要命,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可能很难理解,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