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于产屋敷空良的才能却因为病弱的躯体只能苟延残喘。就算清楚产屋敷空良对他满是兄弟的友爱,却依然无法抑制自己的嫉妒之心。
日复一日地躺在病床上之时,他只能听到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对产屋敷空良的赞扬,说他有一位优秀的疼爱他的兄长。
他呢?
没有人在意一个病重待死的鬼舞辻无惨——名为嫉妒的毒ye日夜侵蚀包裹着无惨的心脏,直到月牙出现。
月牙眼里看到的是鬼舞辻无惨。
就算早已明白当初的一切不过是利用,但是已经陷进泥潭里的人就算再怎样挣扎也是出不来的。
就算没有月牙他也是会变成鬼的,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早就料到了。”
无惨语气里满是冰冷和漠然,“我给了你们血ye让你们享受了无穷的生命,但是你们却什么事都没有帮上忙。”
“告诉我,你们还有什么存在的理由?”
继国岩胜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算了,我早已经料到了。”
无惨走到跪坐在地上的继国岩胜身边然后停下了步子,“继续去找吧,这里不需要你。”
继国岩胜闻言顿了顿,然后缓缓地俯下了身。
“好的,无惨大人。”
现在的无惨似乎好说话了许多,继国岩胜将这点奇怪之处埋进了心底。
但是就在继国岩胜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鬼舞辻无惨却又叫住了他。
“黑死牟,从三百多年前开始,你只能是黑死牟了。”
“懂吗?”
继国岩胜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朝着无惨缓缓地弯下腰低声说道:“是,无惨大人。”
*
继国岩胜走出了藤原宅,太阳没有多久就要升起了,他要尽快在太阳升起之前找到藏身之处才可以,但是虽然明知道时间不多了,但是继国岩胜脚下的步子也不见有丝毫匆忙的痕迹。
走到半路,继国岩胜像是感觉到怀中有什么东西似的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了一个用手帕包裹着的东西。
手帕很旧了,上面满是因为年代久远而产生的毛边,就连颜色也微微泛黄。
继国岩胜将手帕打开,放在其中是一个陈旧的短笛。
若是月牙在场一定会认出那是属于谁的东西。
那是继国缘一小时候如同珍宝一般珍惜保藏的,他亲生兄长赠予他的短笛。
只是因为短笛的制作实在太过粗糙,只能吹出尖锐刺耳不成曲调的杂音,但是现在它就算想要出声,自己的主人却早已经不在了。
继国岩胜凝视了半晌,然后再次将短笛收好放在了自己的衣服里。
他走了几步,从满是月色银辉的地方走向了黑暗。
*
和无惨半路上分开月牙就回到了自己暂住的旅店,因为位置处于繁华闹市,所以就算现在并不算早了但是街上来往的行人却一点也不少。
街边的情侣都在谈论着没有多久就会来临的夏日祭,月牙听了一耳朵,若有所思地想着这个从江户时代开始出现的节日。
据说那天来临,在夜晚会有一场盛大的烟火。
月牙从没见过,因此听着那些人的形容还有些期待。
高楼上的彩灯还在不断的变化着颜色,月牙前不久才知道那叫霓虹灯。
走进旅店本来是想要直接走到自己的房间的,但是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时候月牙却停下了脚步。
“出来吧。”
他没有回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轻声说。
被他叫破的鬼缓缓从原本空无一人的走廊显现出身形,月牙回头看去,见到的却是穿着一身淡紫色花纹和服长相柔美的女性,而在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有着蓝绿色头发的少年。
虽然两人都是鬼,但是从身上的味道来看两人似乎并没有害过人命。
正是因为如此,月牙才没有在察觉到两人的一瞬间迅速抽刀将两人斩杀。
“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杀了你们吗?”
月牙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鬼,他虽然现在和无惨关系紧密,但也不代表会对鬼手下留情。
珠世目光复杂,看着眼前似乎和从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的月牙然后恭敬有礼地说道:“许久不见,月先生。”
月牙最开始是觉得珠世眼熟,直到珠世喊出了他的名字他才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女人他曾见过。
就在战国和无惨第一次相遇的时候,珠世的血鬼术阻止了他。
“是你。”
月牙有些惊讶,如果不是珠世找他,他根本不会想起来无惨之前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
“我记得你之前是在无惨身边跟着的。”
月牙并不知道珠世和无惨之间有什么纠葛,便将这话问出了口。
珠世沉默不语,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是的,我从他的手下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