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他抬起头,冲着戚衍扬了扬唇角,哑着嗓子说:“你给我陪葬吗?”
大概是被这个弱智问题吓到,戚衍坐着没动,嘴唇微张,shi漉漉的眼睛很慢地眨了两下。
夏时深觉得自己是烧糊涂了,他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打算去拿药。
在指尖碰到戚衍手掌的下一秒,对面人突然说了声好,夏时深手指一顿,慢慢抬起头。
戚衍的眼睛很亮,头顶的环形灯在他眼中投成一个光圈,特别特别圆。
“你要是吃死了,我来负责。”戚衍把手又往前送了送,他弯着眼睛,笑着说:“我给你陪葬。”
夏时深沉默了几秒,目光从戚衍的脸上挪开,偏过头哑声说,你想得美。
药效上来的很快,没过多久,夏时深就觉得眼皮打架,困意铺天盖地的袭来。戚衍说了好久,夏时深依旧不愿上床睡,整个人蜷在沙发上,头埋在枕头里。戚衍在夏时深身上盖了床被子,他站着瞧了会儿,又把刚刚脱下的卫衣盖了上去。
“我没有被药毒死,也会先被你闷死。”夏时深下半张脸掩在被子里,细长的眼尾略微发粉,他正在用眼神控诉戚衍。
“但是你发烧了。”戚衍在沙发旁蹲下,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夏时深的眼皮,有些担忧的说:“你的眼皮都在发烫。”
“是吗。”夏时深盯着戚衍的脸,哑着嗓子嘟囔了一声。
原本躺在沙发上的夏时深突然撑着手臂坐起来,戚衍忙伸手去扶,冰凉的指尖与滚烫的肌肤相触,灼人的热度似乎绕着往上蹿,戚衍觉得自己好像被烫到了。
他看着夏时深朝他倾过身,距离渐渐缩短,呼吸开始纠缠。
戚衍反射性的闭上眼,接着带着高温的指腹落在了他的眼皮上,从眼角一直到眼梢,热度像是透过皮肤缝隙渗进血ye,戚衍的睫毛忍不住颤抖。
“是很烫。”夏时深低声说了结论,收回手,重新躺了下去。
戚衍像是濒临死亡又被重新扔回水中的鱼,肺部的空气交换重新恢复了工作,他又能呼吸了。
夏时深在沙发上有些费力的翻了个身,对戚衍说:“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戚衍点了点头,发现夏时深看不到又补了句:“好。”
但是第二天,夏时深的烧并没有退下去,身上依旧烫的吓人。吕威扬连忙叫车带他赶去附近的医院挂了点滴,当天的节目录制也被迫叫了暂停。
戚衍拿着设备坐在候场区的角落,他按照前两天学到的设置方法重新调整了拍摄参数,看到前几天苏秦发来的新闻文案,他重新编辑了一份更完整的发了过去,还交了上个月家里的水电费。
做了这么多事,也并没有消耗掉多少时间,太阳依旧挂着纹丝不动,前面人的盒饭只吃了一半,夏时深还没有回来。
手心黏黏糊糊的都是汗,手机机身被晒得发烫,边角的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磕掉了一小块。
戚衍把手机屏幕打开,点开微信图标,在挂着深色头像下方的对话框里打:你还好吗。
屏幕暗下去,戚衍又按亮,如此反复好多次,他点了发送。
但一直到下午,夏时深都没有回复,虽然戚衍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希望夏时深是懒得回复才不回的,这样总比是因为生病没办法看手机,要好得多。
夏时深看见戚衍的信息了。
他躺在病床上,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几分钟,确认对方并没有撤回,攥着手机垂眼笑了笑。但他没想好怎么回,他不能说好,因为现在他的手背上被护士戳了好几个针眼,还鼓了个大包。但也不是不好,虽然他现在还没退烧,但他现在心情还不错。
夏时深不喜欢发信息,而且他想说的话有点多,所以他决定回来当面和戚衍说,为了两人氛围融洽,他还特地买了雪糕。
但他顶着大太阳从宿舍找到候场区,也没见到人。
吕威扬看见夏时深走过来,余光瞥见他手上拿着的雪糕,套着粉色的包装纸上,还画着两个大大的草莓。
“你发烧不是没好吗?干嘛买雪糕?”
夏时深没接话,他在篷底下站着看了一圈,才垂着眼问:“戚衍呢。”
“不知道。”吕威扬满不在意的回答,他又看了眼夏时深手里的雪糕,说:“你发烧又吃不了,要不给我呗。”
夏时深看了他一眼后侧过身,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低着头问他有没有看到戚衍。
来回问了好几个人,都没得到答案。
因为天气很热,雪糕融化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得多,他被分成了两截,身上烫的吓人,拿着雪糕的手指逐渐被同化,冰的像针扎似的疼。夏时深看着手里浅粉色的包装纸,突然有些心烦。
“小戚是吧,我看见了!”在最后一排传出一个声音,因为坐在那片的人太多,夏时深不知道那道声音来自于谁。
像是在信号不太好的地方打电话,滋滋啦啦的,夏时深往里走了两步,然后听到那个人说戚衍刚刚被人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