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会?你和杜总分手了?”
“怎么可能!”徐涿回道。
“那你是在骗你爸?”段茹想到了什么,正色道,“也在欺骗二妞了?”
“啊……也、也不全对,”徐涿迟疑道,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两声,“其实二妞和我是一伙的,她约我的那几次,我都跑去见子佑了。”
段茹捂脸,她就知道!
他们父子俩虽然从小就不对付,性格也不相同,一个是脾气暴躁大老粗,一个却是翩翩君子,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重情义。
当初段茹就是看上了徐有材这点,才同意下嫁给他。徐涿不久前才和杜子佑你侬我侬,怎么可能一转身就脚踏两条船出了轨?
也就只有徐有材那个老古板被蒙蔽了双眼,竟然真认为儿子会轻易移情别恋,还说什么“男人怎么能和女人比”,拜托,只要你儿子喜欢,无论男女在他心里就是一块宝谁也比不上!
段茹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儿子应该没有遗传到徐有材的傻气,又问:“你该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到时候你爸发现又被骗了,不得把你腿打折?”
“放心,我们有计划。”徐涿全盘托出,“二妞先约我几次表示她对我有好感——当然这是做给双方家长看的,我尝试着和她交往一段时间,然后发现对她不来电,而且始终放不下子佑,于是思念成疾日渐消瘦,连工作都提不起兴趣。接着二妞心灰意冷放弃了我,这样他们也不能说什么了。”
段茹:“……”
自己还是乐观了。
谁说这小子没遗传到徐有材的傻的?
自己如此出色的基因都没能挽救他们徐家的傻子传统么!?
徐涿还在展望美好未来:“爸看我对子佑念念不忘,心肠再怎么硬也会松动些,到时候我再下剂猛料,比如说醉酒后在爸面前哭喊子佑的名字,或者——”
“行了,你别说了,”段茹无力道,“杜总知道你们的计划吗?”
“他最近有很重要的事要忙,我没打扰他,”徐涿说,“其实整个计划都不需要他的参与,没必要让他Cao心。”
虽然他口若悬河说得好听,但是段茹总觉得他想得太美,便劝道:“你还是和杜总讲一下,到时候出岔子怎么办?”
徐涿那头连声说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了进去。
雨渐渐变小,一名学生进来通知她上车,段茹最后叮嘱了几句挂断电话。
徐涿放下手机,温助理进来送文件,看他心情不错随口调侃了一句:“徐总遇到什么好事了?少夫人又约您出去二人世界?”
他说的“少夫人”指孙柔,之前徐有材带她来过公司,能当助理的个个是人Jing,一眼就看出来徐有材是以对待儿媳妇的态度招待孙柔。徐涿平时和大家相处很随和,所以温助理和他说话也比较随意,便调侃了这么一句。
谁知徐涿闻言沉下脸,语气严肃:“别乱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不要影响人家女孩子的名声。”
温助理赶紧手指沿嘴巴一拉,示意闭嘴。
“今天我有事,你收拾收拾东西提早下班。”徐涿说。
温助理回到座位上,腹诽道还说不是约会,那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分明是去见心上人。
*
徐总的心上人已经回到家,卫姨从厨房里伸出脑袋:“徐先生大概什么时候到?”
“他在路上,大概半小时后。”杜子佑回道。
卫姨叹一声,说:“路程太远了,徐先生来回奔波挺辛苦,等一下我留点汤让他带回去当宵夜吧。”
杜子佑摇摇头:“不必。”
卫姨张了张口还想问什么,最终没有说出来,缩回厨房干活。
杜子佑猜到她没问出来的是什么话,但他不愿意多说,转身上楼。
新房面积比别墅小得多,他让人打通了上下两层,一层是会客厅、厨房和健身房,他的卧室、书房和娱乐室都在第二层。
杜子佑脱下西装外套,松开领带,坐到单人沙发上长长吐了口气。
他疲惫地揉揉眉间,抬头看见角落里静静伫立的黑色三角钢琴,不禁发愣。
今天他没去公司,而是回了老宅。
难得在没有人叫的情况下主动回去,杜永封白天不在家,杜子佑也不是回去找他的,而是去见了卧病在床的老杜总。
打发走一脸狐疑的管家,杜子佑从护理人员口中了解父亲最近的状况,得知他时常脑子不清楚,能认人但是说话没有条理,甚至听不懂别人的话。
杜子佑坐了老半天才等到他清醒一些,两人说了几句话,然后赶在杜永封下班回来前离开。
落地窗的帘子大开,黄昏的余晖洒在漆黑油亮的钢琴上,像在夜色中亮起了彩色的光。
心里的烦闷难以疏解,杜子佑坐到钢琴前弹了一曲小夜曲,一心二用脑子又浮现老宅的情形。
都说人年纪大了,心肠也会变软,这个道理在父亲身上也得到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