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的,也有一些别的画家寄卖的,但都很平庸。
他沿着展示柜慢慢走,绕过一条长廊,再往里就是办公区域了。
简从津无意窥探,正想转头时却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响动,从没有关严的门缝里露出来。
余光一扫,一个穿棉质白T恤的男人抱住了另一个赤着上身的人,压在杂物柜上吻。
简从津不知为何没有马上离开。
被压住的人白得晃眼,瘦削的肩膀和修长的胳膊从男人身下露出来,手抓着柜边,扣得很紧。
许洛直起身把冬深放开,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和抓着柜框几乎痉挛的手。
“今天你表现很好。”许洛是半开玩笑的语气,潜台词是冬深今天的模特工作做得很好,并且忍住了没有推开他,所以说他表现很好。
但简从津并不知情。
他看到被压在柜门上吻的人露出一张几乎算得上艳丽的脸,然后得到一句似是而非却极度暧昧的夸奖,厌恶地皱起眉。
简从津并没有忘记昨天他受人指派用蹩脚理由坐进自己车里,意图勾/引。
没想到业务这样繁忙。简从津尖刻地想,这样怎么能做得好简连丰吩咐的事?
第3章
简从津买了许洛七幅画,洛意的员工表示老板今天恰巧在,可以请他过来见一面。
Nina只是报了新市的地址,礼貌地请她快一些开单,其他的就不必了。
简从津的住处昨夜被人掀了个底朝天。保险柜有撬动的痕迹,甚至有一处被枪击后的凹痕。家具也大都损毁。
从洛意出来之后Nina低头处理了几条信息。
“送我回去。”简从津说,“新市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Nina点点头:“差不多了,白舟明天下午的飞机到曼市。”
简从津原本不在曼市活动,才只回来不到一周。
他跟母姓,简家情况比较复杂。
外祖父简启文当年有四房女人,育有三男二女,儿女积怨已久。简从津的母亲简栩婷是第一位妻子的女儿,算作长女。舅舅简连丰,简沐丰,简润丰分别是二三四房生的儿子,另有一位小姨简琳怡,是四房的女儿。
当年简栩婷嫁给新市周原仲,简家曾极力反对。缘由是周家与简家生意场上摩擦不断,颇具规模的冲突也发生过几次,算不得太平。但简栩婷执意要嫁,不仅搬到新市与周原仲结婚,而且生下简从津甚至跟了母姓。
不过后来周原仲意外身亡,新市成了简栩婷的伤心地。简启文身体日渐不好,周家也交在简从津手中,母亲便离开新市回到曼市,住在简启文身边照顾。
谁料简启文一周前忽然脑溢血,重症监护室躺了几日仍未见醒。
简启文是乐于玩弄权势的人,到这个年纪仍大权在握,意外病倒之后手里面攥着的那些东西烧得底下的人蠢蠢欲动。软弱的简栩婷若没有简从津的撑腰,显然会被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吃得渣都不剩。
简从津不在乎也看不上简家那一星半点。但他不要,这些东西就都会落在舅舅和小姨手里。
简从津不是什么好人。与其等着其他人掌权后拿捏母亲,还要防范挨上暗箭,不如现在就让他们失去机会。
简栩婷常年照顾简启文,简启文对她嫁给周家的不满也慢慢淡了,这些年更是喜爱有加。病倒之前曾让人拟过资产和股权转让协议给简栩婷,但还未及办理交割手续,简启文便不省人事。
没想到简连丰为这转让协议急成这样,趁着简从津去老宅看望母亲,让人把简从津的住处给翻了个遍。不仅翻,还示威性地砸了。
简从津只好住到别处去。
“找人盯着简霄。”简从津拉开车门。
简霄是简连丰的儿子。Nina了然,挂挡开车。
晚上,吴可同来画廊找许洛,说母亲最近收了几箱黑松露,让自己给洛哥送一箱来,算是感谢洛哥对他的照顾。
许洛接过来放进后备箱,吴可同轻轻用小指勾了一下许洛的掌心。
许洛顿了顿,在暗处也用指尖蹭过吴可同的腰。
冬深在大约两米处看着他们自以为隐蔽的偷情,心里面觉得有些好笑。
“许洛。”冬深故意说,“今天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许洛关上后备箱,看了吴可同一眼,没有说话。
“小同也过来。”冬深露出浅浅的一点笑意,美貌几乎能在暮色里放光似的,“我也照顾照顾你,下次谢一箱松露就行了。”
许洛看多少次冬深的笑也看不够的,此刻吴可同还没有说话就替他答应了。
“好。”许洛说,“那就一起吧。”
晚饭吃得倒很不错。
冬深煮了一顿简单的法餐,许洛与冬深坐在一侧,与吴可同相对。
桌上开了瓶餐酒。许洛要开车,所以只有他跟吴可同在喝。
冬深并不很健谈,讲话冷冷清清的,喝了酒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