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实在太像诺雷,也太像樱子桌上的照片。几年前他为齐格造那环扣多半是为了好玩和挑战,但现在那日日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和齐格时时闪躲的态度却让他不安至极。
樱子对他恩同再造,他该不会在无意之间做了什么万死不赎其罪的事吧?!
原来雷是个孤儿,小时流浪街头被迫当扒手,一次在樱子身上下手却失风被抓,樱子看他可怜不但收留他,见他聪明伶俐还刻意栽培。雷对器械机关方面甚有天赋,但樱子因长年忧郁愁思身体一直不好,雷为了报恩又转学医术。他本是天才,几年下来早已是医界翘楚,但他学医本不为济世救人自然不曾执业,虽然医术高超,却只有少数人知道,即使是法贝瑞尔家也只有核心几个人物才能得他照料。
因为这样的担忧,他找了诺雷想澄清心中疑虑,却不料答案是他最怕的那一个。
「那环扣里真有炸葯?!」这是锦最急着确认的一点,只要不是真的,他立时就能安排救出东。
「有。虽然份量不多,炸死个人却也绰绰有馀。」雷沈沈一句打破众人的希望。
「那环不是你打造的吗! 难道连你也没办法?!」诺雷急急问道。
「加了密码,除非齐格把密码说出,否则...」雷带着悔恨说出:「确实连我也没办法。」自己怎会帮着齐格做出这歹毒东西来。
「可恶! 难道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东...」诺雷咽着声音再说不下去。
「齐格的心思已有动摇,现在只差临门一脚。」既已知道东是樱子的儿子,雷自然想尽办法也要救东。
「可是你的办法...东...受得了吗?!」罗lun斯皱着眉头,担忧问道。
雷的办法很简单,既然齐格已有犹豫,现在要做的就是提早让齐格认清东撑不下的事实,也要齐格明白带着环扣的东连最基本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所以,他的提议是找人蓄意伤害东,留得浮伤吓唬齐格,再由他做一场戏逼得齐格把环扣拿掉。但这方法却极为冒险,一来东的身体极为虚弱,能承受到什么地歩的伤害连雷都不敢保证,二来下手的人需得极有经验,稍有差池,便是拿东的命来赔。
「赌一赌还有机会,依我对齐格的了解,他会把环扣拿掉。要赌的就是东撑不撑得下去。不过...就算不赌的话,他也活不过三个月...」雷说的简单,在他而言,只是评估最有利的做法,但对其他三人而言,这却是无法决定的抉择。
「罗lun斯...」诺雷求助的看向罗lun斯。
「我...下不了手...得另外找个有经验的高手...」一向决断的罗lun斯也不禁退缩。
「我去。」一直沈默的锦,沈着而坚定的说道。
「锦...」诺雷看向锦,他不信锦能下的了手。
「不行。」罗lun斯想也没想就拒绝。
「我去。」锦仍是坚持。
「我知道你舍不得让人伤害东,但要留得浮伤吓人却不伤身体根本,这却得极有经验的高手才行。」以为锦是不舍别人去折磨东,罗lun斯只得解释。
「三合会是黑道起家,这点把式我这个会主还算娴熟。」
「锦...你...何苦折磨自己?!就算你真能狠下心伤害东,但你自己的痛恐怕比东还难受...让别人去吧!」罗lun斯仍是劝道。
不是罗lun斯不相信锦,而是...连他都无法下手,深爱东如锦,又怎么下得了手?!况且...如果东有个万一,锦只怕也要跟着毁了!
「不! 如果一定要让东受苦,我陪他。这是我应得的惩罚,罚我...保护不了他。」
轻轻拭去东额上因为痛汨出的汗,锦却没发现自己在这空调室里也已汗流颊背,轻轻抹去东眼角的泪,锦却没发现自己也已泪流满面。
轻怜的抚着东身上由自己烙下的深深浅浅的伤痕,不意却听到东低声喃道:「锦...我好痛...为什么这样待我...」
对不起...对不起...东...我要救你唯一的办法却是伤害你,我要救你唯一的凭藉却是那个罪魁祸首的不忍心...原谅我...
「混帐! 要让我抓到是谁干的?!非要叫他嚐尽我的手段!」齐格愤怒的咆哮回应在偌大的房里,嗡然乍响。在场的下人们个个低着头,没人敢作声。
冷哼一声,雷自东的床边起身,沈声说道:「不论是谁做的,罪魁祸首都是你。」说罢,睨了齐格一眼迳要离去。
齐格见雷丝毫没有进一步的治疗动作就要走,不禁着急,也不管雷的无理言词,拦着他道:「你还没替东治疗!」
「不必治了,」雷脸上看不出半点起伏,连声音也不见有何不同:「白费力气罢了!」
「你什么意思?!」齐格颤着声问道。
「替他清理乾净罢! 治伤...却是没必要了。」雷拂开齐格抓着他的手,冷冷说道。
「别...开玩笑了...」齐格随着雷的话语大退一歩,随后扯开一个极为难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