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长长的黑披风拖在地上,让团城一团的布鲁斯看起来十分可怜。
阿福一瞬间回忆起了二十年前,托马斯夫妇被害的那一晚,他接到电话,急急忙忙地跑到警察局,看到的也是这样一个茫然无措,可怜兮兮的布鲁斯。
老管家一瞬间被戳中了,他软化了下来,回答道:“带他去做亲子鉴定吧。”
布鲁斯问:“然后呢?”
阿福说:“然后养他。您已经收养了一个迪克,还怕这位达米安吗?”
布鲁斯不满地说:“我没有怕。”
“我知道。”阿福温声说,“不用担心没有时间,也不用担心教养的问题,不管遭遇了什么问题,您都还有我。”
布鲁斯抬起头,看向他的管家,他的朋友,他唯一……也许将要不是唯一的亲人,再一次被感动了。
“阿福……”他微微张了张嘴,但除了那句熟悉到做梦都可以叫出来的名字,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阿福耐心地看着他的老爷,他的朋友,他的责任,轻声应道:“怎么了,布鲁斯?”
布鲁斯眨了眨眼睛,猛然反应了过来。自己刚刚……难道是在冲阿福撒娇?
这个结论比达米安是自己的儿子还要可怕,他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羞窘,然后咳嗽了一声,尽量用严肃的语气粉饰太平。
“我饿了。”他膝盖微微用力,猛地站了起来:“我的宵夜呢?”
阿福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在厨房,我给您拿过来?”
“不。”布鲁斯断然拒绝了:“我自己去。”
阿福猜到了他的潜台词:“我觉得您应该和达米安少爷多相处一会。”
布鲁斯不满地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就是我的儿子。”
阿福理解地点点头,走过去拉起布鲁斯的手,缓慢而不容拒绝地将他拉到沙发旁,又坚定地将他按坐下来,这才施施然地告退:“我去拿蛋挞,您先照看一下达米安少爷,他很乖的。”
“都说了还不能确定……”
布鲁斯的嘀咕声被阿福下意识屏蔽了,他加快速度取来宵夜,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蝙蝠洞,总共耗时不超五分钟。
但与他离开前完全不同是,整个战备室完全变了个样。
灰蓝色的沙发上仿佛被利爪抓破,多出了几道深深地划痕,里面白色的海绵层破碎翻出,惨不忍睹。
桌案上的装备零件被拆的支离破碎,然后像是被人一把打落,掉得东一块西一块,再也拼不完整。
原本装木箱的纸盒消失了一半,上面的缺口看起来很像是牙印,阿福努力去找,才在更远的地方,看到了几张纸盒碎片,但却并不完整。
一片狼藉。
但最惨的还要属他家老爷。
布鲁斯的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眼角还有一块小小的淤青,嘴唇破了一块流了点血,脖子上则被挠出了七|八道血痕,如果不是穿了战甲,那痕迹恐怕要延伸到胸膛,十分凄惨。
阿福端着宵夜,难以置信的说:“您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才回来!”
布鲁斯的神情濒临崩溃,阿福敢确定就算是小丑,都没能让他家老爷露出这样的神情。
“我总觉得刚才您没受伤啊?”他心疼地走上去,检查了一下布鲁斯的伤口:“是我记错了吗?这是哪位‘火辣呛人肌rou美女’的手笔?”
布鲁斯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是你身后那位。”
阿福偏了偏头,他的眼睛刚好高过布鲁斯肩膀,这让他透过老爷肩上的大片空间,轻而易举的看到了罪魁祸首。
那个在他面前nai凶nai凶,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的nai娃娃,正坐在蝙蝠侠的披风上大笑着,抓咬撕扯着披风的边角,而披风的正中间,有一滩明显的不可描述水渍,彰显着它的存在感。
阿福将侧过的头,又慢慢地正了回来:“达米安少爷?”
布鲁斯撑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塔利亚从来不会让我好过,我就知道,她不会让我好过。”
阿福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可怜的老爷,但不得不说:“其实我在的时候,他还是蛮乖的。”
布鲁斯咬牙切齿地说:“他一定是继承了忍者大师的基因。”
阿福实事求是地说:“但您五六岁的时候,其实也调皮得惹人讨厌。”
布鲁斯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的管家,他的战友:“我们不是站在一边的吗?”
阿福微微皱了下眉:“但您觉得,这个样子的达米安少爷,能听得懂训斥和教导吗?”
“所以。”布鲁斯平稳了一下情绪,冷酷地说,“我要用他能理解的肢体语言,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行。”
阿福眼睁睁看着布鲁斯捏紧了拳头,转身朝达米安走去,他沉重的步伐在空旷的战备室“咄咄”地跺响,昭示着脚步的主人,此刻暴怒的内心。
而他那可怜的新少爷达米安,却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