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漆黑无光的眼眸与他对视,惨白无血色的脸庞上,满是血ye和碎rou的混合物。
这是一张,与他贴近,几乎鼻尖相触的脸庞。
瞳孔对着瞳孔。
“……”尧烨看着这张脸,僵硬地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
——呜呜呜……尧君……我好爱你……
尧烨听到了耳边的呢喃,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曾在过去的两年间无数次耳鬓厮磨。
他瞳孔有点涣散了,颤了颤,看向那张脸庞之下的身体。
被鲜血染成黑红色的和服领口大开着,一片狰狞的抓痕映入眼帘,白森森的肋骨显露在筋rou之下,露出其内血红色的心脏和血管,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手臂像生前一样温雅地搭在身前,身躯向前倾,似乎想要讨要一个吻。
尧烨麻木地抬眸,看到妻子礼奈惨白着脸,近乎干涸的血ye在厉鬼唇边显得格外恐怖。
“礼……奈……?”尧烨声音发颤,眼前仿佛又划过了妻子死去当天的模样。
妻子染血的和服,被贯穿的腹部,巨大的创面,流淌出来的温热内脏,和那双牢牢将自己护在怀里的手臂。
也许连尧烨自己也不知道,当他一遍遍重复地告诉自己,妻子的死亡对自己来说是件喜事时,他的内心正诉说着截然相反的答案。
并非不在乎妻子在自己面前死去,恰恰相反,他在意到了极点。
在意到每晚都会重复那时的场景,在意到再次看到妻子满身血迹时会陷入崩溃。
“啊啊啊!!!”
尖叫声戛然而止,尧烨昏死了过去,脸上血色褪尽,连嘴唇都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站在尧烨身前的神渡礼奈看着昏迷过去的丈夫,愣住了。
——尧君……被吓晕了……
神渡礼奈不太想接受这个惨痛的现实,爱人被自己的样子吓晕过去了。
这无疑验证了爱人不爱自己的事实。
神渡礼奈沮丧地用逐渐长好的手掌抚摸丈夫的脸庞,忧郁而哀伤。
它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让它深爱着的丈夫重新爱上自己……
——呜呜……尧君……为什么不爱我?……
神渡礼奈轻轻抱起丈夫,两行血泪从漆黑的眼眶里流出,厉鬼的哭泣声呜呜咽咽,带着厉鬼独有的怨气加成,使任何听到这种声音的人都会陷入不可名状的恐怖之中。
尧烨在昏迷中,皱紧了眉头,陷入了无尽的噩梦循环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满头大汗地从光影斑驳的梦境中醒来,怅然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满脸茫然。
他在卧室里?
之前的一切,又是一场梦吗?
不,应该不是,总不能整天都是幻觉吧,礼奈他应该是真实的。
尧烨胡思乱想了一大堆,感觉自己愈发头痛欲裂了,半晌,他坐起身,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怜。
“礼奈?”
尧烨再次缓缓出声,心中也不知是期待还是惶恐。
他既期待着那个死而复生的妻子出现,又害怕着妻子过于强烈的**。
把脑袋搭在丈夫肩头,从后圈着丈夫整个身体的神渡礼奈闻言,惨白的脸庞微侧,迷恋地看了一眼爱人苍白的脸,爱意难掩。
虽然很想回应尧君,但是,现在的它不太好看,还是不要吓到尧君为好。
神渡礼奈患得患失地搂紧丈夫瘦削的身体,不安地摩擦着爱人细腻的肌肤。
在丈夫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它想了很久。
它反复思考着丈夫讨厌自己的原因,终于得出了结论。
它觉得,丈夫昨晚的爆发应该是因为自己长得丑了,所以才会那么抗拒。
刚才被吓晕过去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不然生前的两年,尧君为什么都那么平静呢,明明以前在床上很柔软可爱的。
想起以前那些缠绵悱恻的日子,礼奈不相信丈夫没有一点欢愉之感。
但是,昨晚的愤怒也是真实的。
想到这里,神渡礼奈神色黯淡了下来,它想,一定是因为自己死了之后变得不好看了,所以尧君才觉得难受的。
神渡礼奈惆怅地用厉鬼尖锐的黑色指甲划过自己惨白的脸,对这个想法十分笃信。
很难看,确实很难看,它自己都不想看自己了,尧君一定也是这样感觉的,可以理解。
“……”一室寂静。
尧烨不知道妻子已经在自己身上背着了,他站起身,看着身上的黑色和服浴衣,叹了口气。
一定是礼奈给换的衣服。
礼奈总是会在惹他生气之后做很多事情弥补,道歉很诚挚,偏偏屡教不改。
而除了在床上,平时都乖得不行,让尧烨连发火都没处发。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直说自己不行吧,礼奈一个自小扮成女子的男人都行,他不行的话岂不是很难堪。
尧烨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