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心不烦,即便眼见到,也无动于衷,不再试图教育辛荷学会节俭和不挑食的美德。
两人一同出发去公司,霍瞿庭要忙的事很多,所以虽说是要把他带在身边,但毕竟有些事不适合辛荷在场,于是他就成了那个被关在门外的尾巴,跟着霍瞿庭辗转几间公司的几间办公室,长时间地等在休息室。
每一天都是这样的重复。
辛荷也没再给霍瞿庭找不痛快,叫他坐便坐,叫他走便走,行动都还算利索。
这天,又接近跟霍瞿庭说定的下班时间,辛荷的手机上收到一条陌生号码来的短信。
署名辛延,问他是否还在香港,想约他见一面。
辛延是辛荷外公的兄弟的孙女,两家的血缘还算近,但外人提到辛家,毫无疑问,说的是辛荷的外公,而那一支则一直都靠着辛荷外公这边生活。
在离开香港之前,他与辛家便很少来往,可以说从未有过来往,只有偶尔几次在霍氏年会遇见,也没有辛家的人主动同他搭话。
辛荷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渐渐开始出神,霍瞿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一句突然的“不许去”吓得辛荷从座位上蹦起来。
他刚把手机背到身后,就被霍瞿庭上前一步,稍微弯腰,伸手绕到他背后。
两人突然间靠得太近,辛荷顿住动作,很轻易就被霍瞿庭拿走了手机,垂眼读那两行信息:小荷,你还在香港吗?霍瞿庭有没找你麻烦?我们见一面,地点看你哪里方便——辛延。
“不许去。”霍瞿庭又说一遍,指尖轻点,手机还给辛荷以后,那条信息已经被删掉了。
辛荷不置可否,没答应,也没表现出不愿意的样子,等坐上车,霍瞿庭脸色严肃,继续审视着他,辛荷只好保证:“我不去。而且短信都被你删了,我上哪再去找她?”
霍瞿庭道:“保不准她还会再给你发。”
辛荷道:“你跟她有仇?干嘛针对人家。”
霍瞿庭道:“不光是她,现在找你的人全都不安好心,我劝你最好不要擅自行动。”
信达、宏生和百隆,几乎是香港珠宝业与nai制品的代名词,所以说辛荷是野地里一块巨大的无主的肥rou,可能并不算夸张。
辛荷想,你不也没安好心吗,计划让我以最顺利最快的速度滚出香港、客死异乡,简直禽兽不如。
但嘴上不敢说什么,狗腿也似:“知道了,哥哥。”
霍瞿庭被他叫得几乎要起鸡皮疙瘩,张嘴又要教训,但看他低眉顺眼,不像故意恶心自己的模样,又姑且罢休,松了松放在膝上半握的拳头。
“你为什么要管我?”辛荷的语气里只有好奇,“你不是很想让我快点死吗?反正我姓辛不姓霍,被辛家人弄死,别人也不会笑话你们。”
霍瞿庭的脸色难看,语调生硬:“谁爱管你。”
辛荷失去自由已经将近一周,心说如果这不算管,那还有什么算,但又知道失忆的嫩脸大佬尊严不容挑战,后面车厢完全隔音,车上又没有别人,于是辛荷换了个话题道:“哥哥,失忆到底是什么感觉?按理说,你还会管公司,证明脑袋没有变傻……你还记得自己银行卡和邮箱的密码吗?”
霍瞿庭本就不欲多谈,听辛荷的话又开始不着边际,索性再没理他,更没心肠再次纠正他的称呼问题。
辛荷不依不饶:“你记得以前的同学和朋友吗?上高中的时候,有好几个一起打篮球的同学,不会也一并忘了吧?”
霍瞿庭道:“安静。”
辛荷道:“我未免太没有人权,行动没有自由,现在说话也没有自由。”
霍瞿庭道:“再吵就丢你下车。”
辛荷满脸喜色,张嘴准备叽叽喳喳,霍瞿庭探身朝他面前凑过去,脸上薄怒,两眼瞪住辛荷,叫辛荷心上一紧,暗骂他恃靓行凶,但还是把嘴闭上了。
第五章
汽车在安静的氛围里驶回白加道别墅区,今天辛荷从早上出门就开始嚷嚷不去,中午吃饭更耍脾气没吃几口,因为脸白得像纸,单英好歹拦着没让霍瞿庭再骂他,所以后来霍瞿庭结束得算早,下车时天色还亮,天空也蓝。
但辛荷受不了室外的高温,霍瞿庭又把他看管得严,所以洗完澡以后,也不可能有什么室外活动,百无聊赖,就跑到客厅去,又手痒地摸上了霍瞿庭的施坦威。
轻慢的琴声在宽阔的空间里飘扬,辛荷弹完一曲,见霍瞿庭还没有出来骂他,于是从此一天两天成了习惯,同人家的钢琴熟悉起来。
霍瞿庭的住所里佣人算多,各司其职,自从辛荷住进来以后,就没再自己动手擦过鞋子。
连客人都这样惬意,就更不用说作为主人的霍瞿庭的生活该有多么巨婴。
被困在太平山顶的第十天早晨,辛荷见识了霍瞿庭的巨婴程度:他站在距离吧台两步远的地方,却还要等佣人接好热水送到他手边。
辛荷“啧”了一声,霍瞿庭的视线有微弱角度的移动,但最终没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