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脸,长大了也不会亲近。
只有越仲廉,小时候跟着爸妈在南边儿,倒少了跟他刚进越家时的斗争。
小时候没有仇,大了又在一块共事,越仲廉分得清轻重,不会干没规矩的事,时间长了,越仲山其实是肯认他这个弟弟。
江明月摸完耳朵摸头发,越仲山被摆弄着很愿意,江明月不摸了,还拱了拱,嘴里说着要他的手。
江明月就又有一下没一下地拍他的背。
越仲山从嗓子里滚出一声含混的笑:“老婆怎么这么好。”
江明月逗他似的说:“不知道啊,你命好吧。”
越仲山却很同意:“命好,我命好。”
“老婆爱不爱我。”
“爱。”
“只爱我?”
江明月复读机似的:“只爱你。”
半晌,越仲山咕哝了句什么,听着是在骂人,还有魏东东的名字。
江明月闭眼装睡,但他说着,似乎是想亲江明月,但准头不太对,就把鼻梁在江明月额头上磕了一下,嘴里一叠声喊疼,倒把江明月逗笑了,给他揉着鼻梁骨问:“还疼不疼?”
越仲山委屈地“嗯”,说:“疼。”
“给你揉。”江明月哄,“你也消停一会儿,睡觉,睡着就舒服了。”
可越仲山应了住家阿姨的话,哪里会肯消停,越哄越来劲。
江明月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他粗重地喘,只是不肯睡,问江明月怎么这么好啊。
问的多了,江明月就沉默了一会儿,摸他仍发烫的脸:“喜欢你就这么好。”
越仲山睁开眼,定定地看他,突然露出个反应迟钝的邪性的笑。
“我死了算了。”他拱到江明月身上,死沉地压着,疯狗一样地亲着咬着,胡乱说,“死了也甘心,你把我弄死吧,你弄死我吧江明月。”
先前还能控制得住,但再往后,可能酒劲上来得更凶猛,他就开始说胡话。
一会儿说再不让江明月出门,谁都不给看,问江明月答不答应,一会儿又把魏东东罗曼琳等人拉出来挨个骂,这回的重点是魏东东,叫江明月别写论文了,书有什么好读的。
狂接好人卡的江明月到底被他的酒疯欺负得没办法了,最后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下爬出去,缩在床边,却仍然被越仲山追过去搂住。
第二天上午,越仲廉给江明月打电话,明着是问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其实是为昨天越仲山为了给他撑场子喝多给江明月赔个不是。
“我哥回去没折腾你吧,我也喝迷了,九点多才醒,都不知道怎么回来的。”
江明月说:“没有,回来就睡了,你头疼不疼?今天要吃清淡一点,也别看太长时间电脑和手机。”
越仲廉答应一声,说:“也是,昨天去之前,我就听他跟司机交代,要是最后真喝了太多,就不让送他回家了,回翠湖明珠对付一晚。”
江明月不知道还有这个,笑了一下,说:“真喝太多才没力气闹。”
越仲廉也笑,说哪天有空一起吃饭。
两个人客气着挂了电话,越仲廉对一旁的越仲山道:“听着不生气,很正常,还跟我笑,让我吃点清淡的。”
越仲山不说话,越仲廉又问:“哥你到底干嘛了?让我打电话,也不说什么事,你不说,我也没法试啊。”
“不过你就是折腾了吧,刚嫂子说,真喝多才没力气闹,显然言下之意你没喝那么多,而且还闹腾了。”
越仲山说:“走吧,要你没用了。”
越仲廉一口气没上来,但还是低眉顺眼地走了。
五点多,越仲山准时下班,江明月已经在家了,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敲敲打打。
越仲山放下包,说了声“我回来了”,江明月没抬头,但扬声“嗯”了声,越仲山听着,不太像不理人的样子。
他洗完手,才去沙发上找江明月,先挨着坐下,江明月没移开,他才伸手去搂江明月的腰。
下巴搁在江明月肩上,一起看他的电脑屏幕:“今天这么早?”
江明月说:“没去学校。”
越仲山就说:“怎么不去,不是说在图书馆才静得下心?”
江明月向另一边歪了歪头,稍拽了下T恤的领口,就露出两三个挨在一起的大小都有的红印子。
这种位置,走路抬手都很容易露出来。
他又天生一身白皮,掐一把都显眼,不说是这种啃出来的。
越仲山彻底没话了,他老实坐了一会儿,江明月虽然也不说话,但似乎是因为注意力在自己手里的工作上,不是故意冷着他的意思。
边删边改的过程中,就不免在微信上有跟魏东东的沟通。
越仲山看着,江明月头一回大大方方得不避,照着魏东东的话细琢磨,弄完一点以后截图让他看看。
越仲山一个字都没说,只能憋着,但脸上不是刚进门时候带点讨好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