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魏东东说的那么差,进公司的待遇倒是真的好得多,各人有各人的选择,江明月接着又点了点头。
和越仲山没有这方面的共同语言,他又一整个寒假没怎么跟同学聊天,现在谈到学校的事、新出的政策和以后的职业选择,能说的太多了。
尤其是魏东东给他猛补课,两个人开了头就有点刹不住车,还在分开的岔路口站了好一会儿,然后魏东东去博士生的院儿,江明月回自己本科生的楼。
他绕路去食堂给室友和自己带了饭,回去果然还是没起,三个人有气无力地爬起来进食。
宿舍卫生情况整体不算太好,东西乱摆,不算太大的地上得挑着地方走,有书包,也有衣服。
但江明月的桌子还算干净,拿手抹一把,没有灰。
舍长边吃边道:“前天大扫除给你擦过,这学期不让他们往你那儿堆东西了。”
江明月道:“良心发现?”
小马抢答道:“公寓新出的规定,一周查一次卫生,要求桌面整齐,不合格的,记够三次到时候自己去书记那儿领档案,顺便解释为什么读了四年大学还搞不好个人卫生。导员够狠的。”
江明月跟着笑:“挺好的,最近春季流感多,老师也是为你们好。”
随即遭到一些不太文明的辱骂。
骂归骂,其实室友是挺怀念江明月住宿的时候。
他不是那种活儿都自己干的人,但自己的地方很干净,偶尔关照一下公共卫生,其他人也受影响,垃圾隔三差五地倒,卫生间两天一刷,不至于过成现在这样。
简直一个破窗效应的典型案例。
除此之外,还有江明月作息规律,逃课频率不高,常常上完第一节 课回来带早餐的原因。
“江明月,真不考虑回来住一段儿?你家到学校过条马路的距离,哪天犯相思病回去不挺快的嘛。”
“是啊,马上各奔东西,到时候还想跟哥们儿住一屋,那就不能够了。”
江明月反着坐在椅子上,胳膊支在椅背上,下巴磕上去。
其实他也有点想着这事,只因为心里怵越仲山,所以没提过,这会儿被撺掇着,就更动心了。
舍长催他:“说真的,行不行?一块儿住了三年,不带最后三缺一的。”
“我想想吧。”江明月犹豫道,“你们吃完了?”
小马起身扔垃圾,饭是直接把塑料袋套进碗里吃的,就碗都不洗,搁在书桌上面的书架上,一边刺激他:“有什么好想的?不会这种事也不能自己做主吧,气管炎。”
“要问我老公啊。”江明月把下巴支在手背上点点头,看着很真诚地说,“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小马顿了顿,道:“一口气给我堵这儿上不来了。”
江明月道:“那你喝口水。”
又聊毕业设计的事儿。
他们专业实际上还没开始正式报名,估计到时候还是以宿舍为单位统计,江明月跟舍长说了声,自己就选胡海洋做导师。
然后就想起胡海洋好心指了魏东东带他的事。
其实江明月原本自己也有点数据,是家里出事之前跟着徐婕做出来的,也跟徐婕更熟。
当时他的表现很得徐婕的认可,直接说过江明月考进来,跟老师争取发文写他名字的话,后来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他掉了链子,被胡海洋踢出了徐婕的项目小组。
但可能胡海洋以前就是不怎么关心民情,所以只知道江明月免费给魏东东送玫瑰的事儿。
刚才胡海洋提起魏东东,马上就拿出手机打电话,江明月要拒绝已经晚了,想到越仲山沉着张脸说“你觉得都没问题,是我有问题”的样子,有点头疼。
但木已成舟,此时又看三位室友压根不很在意的样子,想着毕业设计就是众位毕业生划水的场所,换个人乞讨数据,论文也是换汤不换药,他不会需要魏东东很多帮助,也就算了。
带着室友的殷切期盼,江明月回了家。
还没到午饭时间,客厅里也没人,正是瘫痪的好时候。
活动了一上午,到这会儿,腰和腿都不是很能坚持,江明月脱了衣服,找了件睡袍穿上,仰面躺在床上,试着朝外动了下大腿,连带着腿筋一阵疼。
腰也酸,要不是开学体检报告一切正常,他真要怀疑自己肾虚。
其实他的体力并不算特别弱,至少从没为体测发过愁,也打篮球,纯是越仲山不做人。
但江明月的心态一向有些迷惑。
可能被欺负得多了,最近就算当时又哭又求,但第二天早上起来,看人家什么事都没有,愤怒倒没多少,竟然还开始逐渐产生类似于“技不如人谁都怪不了”的清奇想法。
越仲山又是那种刚喝到rou汤就想着霸占rou厂的人,没两次,发觉自己并没有受到江明月严格意义上的“制裁”,那就更不用做人了。
躺了会儿,看到微信上有越仲山发来的消息,问他吃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