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喝得最多,越喝越啰嗦,拿着酒杯滔滔不绝,桌上的人都聊过去,看见越仲山从门口进来,张口又说:“我哥,你们都想不到吧,是个情种!痴情!”
越仲山一言不发地坐下,但也没冷着脸,越仲廉笑嘻嘻,严政跟他一唱一和。
倒也没说什么,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更多,只说越仲山上大学的时候就总跑回海城,多少年如一日,从没对嫂子变过心。
桌上人只知道他与江明月联姻结婚,倒从不知道还有自由恋爱的故事。
也不是没人不记得江明月此前与罗曼琳订婚,但不会有人提,气氛热闹得刚刚好,没人开过分的玩笑,像越仲山与江明月真是一对感情深厚的爱侣。
没一会,有服务生进来,走到江明月身边,说隔壁江明楷先生请他过去。
江明月没想到他哥也在,当即起身,对越仲山说:“我去说两句话,一会回来。”
江明楷在一个小包厢里,桌上空着,还没上菜,身边没有工作人员,也没有合作伙伴,连个助理或秘书都没有。
江明月刚坐下,一个男孩儿拉开门进来,跺着脚说:“江明楷,外面好冷。”
他关上门才看见江明月,愣了一下,还是江明月先说:“你好。”
江明楷拉了把身边的椅子:“我弟。”
“啊。”他没急着坐,挠了挠后脑勺,冲江明月笑。
江明楷看样子是纯来散心的,碰上江明月是偶然。
江明月主动说:“今天刚过来,周一早上回。”
“还有谁,就你们两?”
“人挺多的,不过只在一起吃饭,各玩各的。”
“心挺大。”
江明月都不知道这个在看守所待了好几个月的人是怎么搞的对象,看样子时间挺久了,还那么好看:“你不也来玩,还带着对象,还不带回家告诉妈妈。”
江明楷自然得像个大爷:“管好你自己。”
“好。”江明月说,“那我走了,不给你当电灯泡。”
“等会儿。”江明楷抬眼扫他。
江明月以为他又要像上回听到越仲山的飞机出城时一样嘲笑他,或讲两句风凉话。
但他只问了几句信托的事,应该是徐盈玉跟他说的。
江明月简单说清楚,半晌,江明楷说:“要谈就好好谈,该说的都跟你说过了,你自己也是个男人,不占便宜但也不能吃亏,记住没有?”
江明月知道江明楷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让他因为越仲山的十亿打底的信托胆怯,点头说:“记住了。”
江明楷眼下也没心情跟他多扯,眼神一直往身边看菜单的人身上转,说完就摆手说:“走吧。”
江明月又不想走了,笑眯眯地说:“你们吃什么,我还想吃点,那边好多人喝酒,我一会再回去。”
他等到上前两道菜,真的又吃了点,才憋着笑走了。
隔壁已经散了,桌上只剩下越仲山越仲廉和严政,见他回来,其他两个人就也起身,说着明儿见出了门。
他也跟越仲山往外走,越仲山没喝多少,但身上也有酒气。
吃饭的地方是挨在湖边建的,两个人沿着岸堤的欧式护栏走,秋夜的风吹着脸颊和头发。
江明月碰到口袋里那个装着糖果戒指的礼盒,感觉越仲山其实有一些他自己没有的浪漫。
深秋的天空高得过分,又那样蓝。他跟在越仲山后面,看他平直宽展的肩,两条长腿迈着稳稳的步子,想到越仲廉在酒桌上说的话,突然想起好几年前的一天。
江明楷大三才军训,开学时全家去送,江文智和徐盈玉只待了半天就去了隔壁市,江明月还想玩,就留了两个人陪他。
白天到处转景点、逛街,江明楷要军训没空,他只能在晚饭时间去江明楷学校找他。
待了两天,那天江明月还是按时到江明楷学校找他吃饭,但江明楷要帮教官去仓库送东西,就临时托了越仲山陪他。
江明月只记得越仲山给他买了好几份菜,最后剩了很多,吃完饭还要继续军训,越仲山赶时间送他回酒店房间,在前面走得很快,江明月有点怕他,不敢说话,所以一直都在小跑。
像现在这样,在他身后,要跟上是有些困难的。
江明月停下,叫他:“越仲山。”
越仲山很快就回头,那张脸看上去很严肃,眼神也很平淡,但他朝江明月过来,走到面前才说:“怎么了?”
江明月说:“你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我?”
越仲山的表情没多变,过了会才说:“不知道。”
“我会努力的。”——努力喜欢你。
江明月仰头看着他,手心里攥着那个装着糖果戒指的礼盒,轻声说,“你再等等。”
越仲山把视线往下垂,喉结上下滑动,过了会,突然很轻地按着江明月的后脑勺,把他抱进了怀里,脸埋进他肩窝。
他的另一只手搭上江明月的腰,似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