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泪不敢动的江明月身上,拍他的脸,语言、肢体、人格羞辱,也都齐备。
两个人同时想到这幅场景,江明月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除了身体上的压制以外,其实越仲山说过的威胁他的话,并没有让他感到多害怕,只是坚定了要分开的心。
他原本的打算是当面与越仲山把误会解开,毕竟不管有意无意,伤人的是他。
可越仲山的话术明显优秀的多,他们说着关于那条内容为“恶心”的信息,原本是“受害者”的越仲山却开始道歉。
走向完全不受江明月控制。
但他不得不承认,越仲山是对的,他的确准备解释清楚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就算他与越仲山之间有那样的错过,可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对越仲山都没有感谢以外的感情是事实。
对江明月来说,以前的越仲山只是来往很少的同一个阶层圈子里的哥哥,如果不是那样,三年前越仲山发给他的短信,就不会只显示陌生号码。
而且两个人性格不合适,同样是事实,江明月对他的很多做法都接受无能。
这些只不过是揭开的先后顺序之差。
越仲山却先说对不起。
然后问他,可不可以先不要离婚。
他说全是他误会,前所未有的低头,姿态却也真诚可信。
江明月怎么说得出不行。
“可是我不喜欢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说实话,江明月十分笨拙地遵循着这个老方法,很少见地说话失去考量,“我觉得……我想,我们现在这种状态真的很不健康,对你也不公平。”
越仲山哑着嗓子道:“离婚对我就公平吗?”
江明月轻声说:“最起码我们有一个整理的机会。”
“现在就可以开始整理。”
越仲山已经到了他身边,低头居高临下地看他。
那张脸严肃惯了,很轻易就能做出使人信服的表情,尤其是在两个人这样的姿势下,对付江明月更是绰绰有余:“就当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追你,好吗?”
第24章
江明月经历过很多次表白, 眼前的情景并不少见, 他也从不认为感情可以开始于内疚或感激。
可当下面对越仲山, 他第一次说不出口。
一个多月前,十月十七日,黄历上写忌出行, 忌作灶,宜会亲友、嫁娶、纳采、纳婿, 宜安床, 他与越仲山举行婚礼, 宴宾客、换戒指。
从那天开始,越仲山就不再跟在楼梯拐角的无人处拦住他送情书的陌生女生一样, 不再跟曾与他一起主持过两届元旦晚会的低年级搭档一样,不再跟临毕业时天天发匿名短信问他会不会考某大的隐形人一样。
他们之间存在一份法律上的联系,名字共同写在一个红色小本上,就足够让越仲山分外不同。
遑论他还是近段时间江明月每天早晚第一个与最后一个见到的人。
他们在一起生活过, 期间江明月一直非常努力, 只为让自己融入角色。
越仲山没急着再说话, 而是解开西服扣子, 在江明月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又抬手松了松领带, 期间一直注视着江明月。
几个简单的动作霎时使几近对立的气氛结束, 他的目光却并没有让江明月轻松多少。
客厅没开灯,电视还在播送旅行综艺。
声音不够大,所以即便屏幕上的后期效果密集夸张, 嘉宾们大笑着四下奔逃,传出来的也只有明明暗暗的光线,打在穿着家居服,盘腿坐在长沙发上的江明月周身。
他的眼睛也跟着明明暗暗。
空气长久得安静着。
越仲山刚坐下时双腿自然分开,肩背挺直。
等的时间长了,慢慢改变坐姿,上身前倾,胳膊肘分别支在两条腿上,十指虚虚交叉,低头把视线落在鞋尖。
换了副姿态,逐渐显露出隐约的焦躁。
“我不知道。”江明月终于说,“我不确定……因为我没喜欢过人。”
如果越仲山要他扮演好角色,对他来说,只是份内的要求,也很容易办到。
可如果越仲山朝他要感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越仲山却突然一下直起身体,望向江明月,整张脸上都显出隐隐的意气风发,好像这答案已经远超他预料。
“没关系。”
越仲山又说了一遍:“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小范围走了两步,又坐回去,视线下垂,没往江明月身上看,表情仍很严肃,但嘴角似乎有一个很轻微的笑,一会儿出现,很快就又消失,如此反复。
谈话似乎结束了,江明月把电视的音量调高。
越仲山一直坐在那里,将近半个小时,江明月换台的时候,忍不住问他:“你先去换衣服?”
越仲山的回答却风马牛不相及:“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