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那谁吗?去年还是前年开车从山上翻下去那个?”
“是他。”
女医生更加惊讶:“当时不是……居然这么快就好了?吕主任,您这是给他用了什么新药?”
吕主任摆摆手:“我可没管他,他出院的时候一副放弃治疗的样子,我就也快放弃他了,当时我还给他评估五年,他都不想听,结果这才一年半,居然自己走着回来了。”
“神奇,”女医生说,“是个特殊病例,您不记录一下?”
吕主任叹口气:“算了,身份特殊,咱也不好问那么多。”
何砚之没听到两位医生的交谈,在大厅里找个地方坐下来,使唤司机帮他跑腿。
其实他倒是很想自己去的,奈何站不了太久,今天背着俞衡偷偷出来已经很冒险了。
他坐在角落里低头玩手机,争取不被人注意到。
本来他只想拍个片子的,但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要不干脆就来一套全的,毕竟这一年多以来,除了有一回发烧,他就再也没来过医院。
当年出院的时候大夫本来叫他过几个月来复查,他也完全没听,现在想想居然有点后怕。
于是他又调头回去,跟吕主任商量。
最终他还是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耽误了时间,没能赶在俞衡下课前回去,好在他事先说过自己要找机会去医院,俞衡并没说什么,只问谁陪他去的,被发现了没有。
何砚之忙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莫名感觉自己像做贼。
这不对啊。
明明他是雇主,那臭小子是保镖。
怎么好像反过来了一样?
砚总当场质问,结果小保镖振振有词:“就因为我是你的保镖,才应该更关心你的安全,现在你不要我这个保镖保护私自出门,我还不能过问吗?”
何砚之接不上话。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感觉哪里不对。
几天以后检查结果出来了,大夫非常惊讶地说“你恢复得很好,完全超出我的预料”。
然后何砚之就迫不及待地办了住院手续,准备完成最后一项使命,跟那段惨痛的经历彻底说拜拜。
临走之前他还问:“对了大夫,拆钢板我能打半麻吗?”
吕主任诧异抬头:“钢板在腰椎上,怎么打半麻?全麻不好吗?”
何砚之犹豫着说:“那就全麻吧。”
这天是个普通的星期二,俞衡跟往常一样跟舍友一起去上课,然而他好像心事重重,没遵循以往的习惯去前三排,拉着两个舍友去了后排。
关琛大大咧咧,居然没发现他突然坐后排有什么不对,还是李启明捅了捅他:“怎么了俞衡,今天要讲的内容你都预习完了?”
“没有,”俞衡回过神,这才翻开课本,“没事。”
他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在听课上,可坚持了没五分钟,视线已经开始往手机上飘,没忍住打开微信,点进何砚之的聊天框,犹豫着要不要发个消息过去。
刚九点,手术应该还没开始吧?
李启明在一边偷偷瞄他,低声问:“到底怎么了?你家那位有什么情况?”
俞衡叹口气,看了看附近没有其他人,这才说:“他在医院呢,说是上午拆钢板,不知道开始了没有。”
关琛显然也没听课,插话进来:“拆钢板啊?简单嘛,我拆过,就往那一躺,麻药一打,睡一觉再醒过来已经完事了。”
俞衡心说你这说的不是废话,什么手术不是睡一觉起来就完事了,索性闭上嘴,不想跟他交流了。
李启明一脸同情地拍了拍关琛肩膀:“小老弟,一看就没女朋友吧?人俞哥这是担心,你一光棍,当然不用担心别人,也没人担心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关琛毫不留情地怼回去,“说的好像你有女朋友似的。”
两个男生互相伤害,残忍地攻击彼此弱点,也不知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俞衡没理他们两个,手一抖,还是把消息发了出去:【还醒着吗】
他等了十分钟,没有回应。
李启明摆脱跟关琛的纠缠,又说:“你要担心就过去呗,一堂课而已,我们给你录音。”
“算了,他不让我翘课,”俞衡叹气,“说‘这么个小手术我完全应付得来,你就是敢过来就是看不起我’,我再过去不是不给人家面子?”
“唉,你男朋友真好,”李启明感叹道,“大学那会儿我谈过一个对象,那真是处处依赖我,稍微感个冒,就让我给她买药买水,发烧更是不得了,要我背她去医院,我说我马上要去参加一个考试,让朋友送你去行不行,而且他有车,结果她怎么都不肯,跟我一顿哭闹,说我不爱她。”
关琛:“那你最后陪她去了没?”
李启明:“去了啊,然后那个考试就弃考了呗,来年再战,还被辅导员好一顿骂,说你是不是不想评优了,这么重要的考试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