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总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但他疑惑归疑惑,并没有问出来,拖着行李开车去学校,行李箱中塞满了某人强行给他添置的新衣服。
因为换季,何砚之又擅自给他买了一堆名牌,也不管学校宿舍的衣柜是不是能装下。
对此,小保镖表示——碰上一个酷爱烧钱的雇主实在是太难了。
前几天下了场雨,温度骤降,开学这天姑且算是秋高气爽。学校里欢迎新生入学的横幅打得热烈,俞衡跟着人群,很快把入学手续办完了,在宿管那里领到宿舍钥匙,准备先把行李拖上去。
非常幸运的是,今年新生被分配到了一栋新建的宿舍楼,据说设施非常豪华,跟五星级酒店有一拼。
新楼果然是新楼,从外面看着就高端得不得了,一进去,更是连楼道里的地砖都光可鉴人。
正是开学季,走廊里随处可见来报道的学生,还有好多前来围观新宿舍的学长,俞衡刚找到306,还没进去,就听旁边传来没见过世面的大喊:
“哇靠!太棒了吧!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棒的宿舍!”
“这么多年,每次都是我一毕业学校就换新设施,这回终于轮到我体验新宿舍楼了!”
俞衡这个“见过世面”的十分不屑,心说你们大概是没去过砚总家的别墅。
如果给这位机会,他怕是能直接买下一整块地皮。
俞衡拿着钥匙正要开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也没多想,估摸着应该是舍友比他先到,直接推门进去。
这栋宿舍楼是公寓式,双人间,独卫独浴有阳台,有空调,晚上不断电不断网。每两间宿舍组成一个套间,合用一个共享客厅,客厅还不小,里面有沙发,如果你有钱,甚至可以自己买电视和洗衣机。
俞衡对宿舍并不挑剔,一人间两人间还是四人间对他来说影响不大,毕竟他多半时间是泡在图书馆的,因此没像其他学生那样大呼小叫,只拉着行李拐进了左边的卧室。
然后他就傻眼了。
他万万没想到,让他震惊的不是新宿舍,而是新“舍友”。
他杵在门口,难以置信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何砚之抬起头:“我为什么不能在?”
俞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停在旁边的轮椅,觉得自己恐怕在做梦:“你怎么上来的?”
“有电梯啊。”
“……那我舍友呢?”
何砚之指了指自己:“我不是你舍友吗?”
俞衡:“?”
您算哪门子舍友?
他视线越过对方,觉得这间宿舍布置十分诡异——正常应该是两张单人床外加两张桌子,现在却放了一张双人床,一张桌子。
他觉得这里肯定有鬼,出门右转去看了看隔壁宿舍,回来质问何砚之:“您要不要解释一下?这宿舍为什么跟其他的不一样?”
某个罪魁祸首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不紧不慢地亮出一张纸:“放心,我又不是故意挤走你舍友的,你们这宿舍本来就没满,三个人,我过来凑个数。”
俞衡将信将疑,接过那张纸,发现是一张申请单,大概是向学校说明,什么情况特殊需要照顾,申请家属在学校暂住之类的话。
他抬起头,何砚之被盯得有点心虚,挠了挠脸:“呃,当然,本来是你跟一个同学住这间,另外一个同学住另一间,我让学校给问了问,正好那俩是一个地方来的,算老乡,就把他们调到一起了。”
俞衡指着那张申请单:“就这么一张纸,学校就同意了?”
何砚之干笑:“没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
俞衡:“……”
他就知道。
隔壁宿舍的两位舍友还都没到,这一个套间暂时只有他们两个人。俞衡把行李箱放在墙边,抱起胳膊,以审讯的语气问:“说好的在外面买房子?”
“没买,租了,”何砚之说,“就在校门口,过了马路就是,毕竟这里不能做饭嘛。本来是想买的,但是没有看对眼的户型,唯一看上的一个装修风格实在太辣眼,扒了重装又要好几个月,还是算了。”
俞衡:“……”
砚总总是有一百个理由等着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接受现实,又问:“猫呢?”
“在家,你不是来报个到就回去吗?”
“我是来报个到就回去,”俞衡表情微妙,“但你呢?”
“我跟你一起回去。”
“……”
所以过来一趟的意义何在?
俞衡算是搞不懂他的脑回路了,一边蹲在地上收拾行李,一边问:“你怎么想到要到学校来,这么多学生,你就不怕里面有你的粉丝?”
何砚之:“有就有呗,反正我也只是偶尔过来,你不忙的时候就跟我去租的房子里住,你忙的时候我再过来陪你,这不是很简单吗?”
俞衡又给他贴上一层“有钱任性”的标签:“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