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挂了电话就该着手做准备的,让之后的幺蛾子给折腾忘了,“我先上去看看姚迟,你们继——”
说曹Cao,曹Cao到。
那两个字跟魔咒似的,刚念叨一下,人就来了。
大厅里的四个人看着从天而降的美少年发怔,区区几重天花板,哪里拦得住三桥伏地魔。
最先回神的是何果果:“诶呀,您老怎么出棺了?”
她边说边往外走:“我去外头接人过来,你们慢慢聊。”
姚迟是下来找人算账的,找肖澜央。
扭脸对上那双清润温柔的浅瞳,翻腾的气焰让一道泉水给彻底浇灭,连点儿白烟都没冒。
他两三步走到肖澜央面前,当着相柳与傅千岁的面也不知道收敛,搂住人黏紧了,一通撒娇使性:“出门不带我,背着我去哪儿了?”
真要把肖澜央给丢到古代去做皇帝,姚迟保准能凭借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和人前娇嗔的劲头赚个祸国妖妃的名号。
相柳摸摸山根,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肖澜央面子上挂不住,抵着姚迟的肩膀向外攘:“今天就一节小课,来回一个小时,犯不着叫你起来。”
姚迟垂眸,目光落在两片色泽清淡的唇瓣上,冷不丁用拇指摁了上去。
肖澜央跟被人用刀尖抵住命脉了一样,瞬间僵成一尊雕塑,胸腔里头撞进一头癫狂的鹿,一下一下顶着他的心脏不得安宁。
傅千岁背过身,揽住相柳的肩膀:“爷们,再去实地考察看一遍,我寻思着还能有改进的余地。”
相柳随他往外走:“爷们?”
“那我喊你哥们,不是给你喊年轻了吗?”傅千岁的声音越来越远。
最后传到肖澜央耳朵里的是“啪”一下清脆的耳光声。
相柳一巴掌抽在傅千岁脸上,传进大楼里的声响把肖澜央给打醒了。
抬手抓挠额前的短发,顺势垂头,躲避姚迟的注视,也蹭开了他的手。
心中滋味说酸不酸,说甜不甜。
肖澜央忘记挪脚,干巴巴站在原地:“又是在干什么呢。”
按道理来说,姚迟那些奇怪的行径,他该见怪不怪了才对。
实际上截然相反。
总觉得就像有一张薄纸搁在两人中间,姚迟的行为一次次拨撩他去主动戳破,一次比一次强烈。
姚迟语气平淡,摩挲着指腹,回味触感:“就是想试试。”他的话总是半截半截的往外撂,听者焦急,他才又接着刚刚继续说下去,“亲上去很软,想要用其它地方确认一遍。”
肖澜央脸色微醺,神色复杂。
一声臭流氓送给姚迟,他担得起。
电梯里的空间相比外头要狭窄,又密闭,空气凝滞,吸入的氧气都是浓稠的,堵在胸口化解不开。
说小又不是那么的小,容下两个人绰绰有余,不至于让里头的肖澜央和姚迟挤在一起。
偏偏,姚迟非得和肖澜央并肩站一块儿,贴得紧,两人的手背时不时碰上。
刻意躲开太过生硬,要是让姚迟看出来他在逃避什么,又得黏着他好一阵磋磨。
肖澜央只能装得和姚迟一样不在意。
就这也没能逃过一劫,贴在手背上的那只寒凉的手动了动,反过来,细腻纤长的五根手指挤进了肖澜央的指缝间,就这么扣住了。
电梯的门开了,姚迟牵着他不撒手:“出门一小时也得叫上我,一分钟也要。”语气闷闷的,和小孩子闹脾气时一样,完全不讲道理。
他哪有什么时间观念,活了上万个年头,一天、一小时、一分钟,在他看来那都是一样的。
反正就是放他一个人在那儿了。
肖澜央“嗯”了一声,喉结攒动,喘不上气。
哪有这么黏人的。
姚迟不依不饶,把人逼到了墙角困住:“嗯是什么意思?”
肖澜结舌,茶珀色的瞳孔让灯光衬成一对儿琉璃珠子,清澈透底,里面什么也没盛。
平日里察言观色、能说会道的人,让姚迟逼迫得半晌打不出一个响屁。
良久,他反问一句:“你问我,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字音打飘发虚,轻的能让春风裹走。
姚迟神情微变,疑似不明所以。
到底,谁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肖澜央长吐出一口气,侧身挤出电梯,勉强镇定了下来:“行了,以后我出门会告知你。”
姚迟不作声,一步一随跟在后头。
走到沙发前边,肖澜央卸下肩上的背包丢到茶几上,转头望玻璃隔层那边看了一眼。
料理台上乱糟糟的,火红的鳞片浸泡在血水中,泛着金辉,刀板上放着刨开的,抽出的骨架完整,最细的鱼翅都一根根挑出来了,上面连一点儿rou沫都没留。
肖澜央解开衣领最上面那颗纽扣,随口一问:“还打算剁成泥吗?”
姚迟理所当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