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片羽挠了两下。
回过神来,他轻声干咳:“我有点饿了,袋子给我。”
腿被压久了,又酸又麻,根本不敢动。
姚迟凹陷在豆袋中挣动一番,由于太过柔软,侧躺在里面,身体找不到支撑点。
他翻了个身,脑袋在肖澜央的大腿上滚了半圈。
“哼嗯……”泛起的酥麻让肖澜央没忍住闷哼出声。
要老命了。
姚迟仰起身,没有去管地上的购物袋,反而爬上了沙发椅。
肖澜央暗道不好,手撑在沙发上就要站起来,又让攀到肩头的手给摁了回去,这下子是彻底坐在他的双腿上。
到底是没能成功躲开凑过来的那人,被困在沙发上被迫吞咽浓烈的寒气,清冽的冰泉一汩汩的往喉管中涌入。
甚至出现了类如冰层断裂的幻听。
他好不容易别过头,“够了,别——”结果话都没能说完整,堪堪吐出三个字来,余下的字湮灭在唇齿之间,裹上厚厚的寒霜,嚼碎了咽入腹中。
哺食的一方嫌他吃相过于斯文,撬开牙关,以舌尖抵压。
挂表里的分针又走了两格,施溉才迎来尾声。
被放开时,宛若酒过三巡。
“丰厚的馈赠”冲溢入脑,吞噬心智。
肖澜央仰在沙发上张着嘴喘气,晕得找不着北,心神错乱一般,肢体感官都消失了。
整个人像是被丢进沸水中的冰块,面上烫得不行,内里是一片冰封雪域。
姚迟趴在他肩头,打了个庸长的哈欠,眯眼瞌睡起来。
三小时后,肖澜央迟迟缓过劲。
他一把推开了敞坐在腿上靠在肩头的少年,逃回到卧室里。
前两天含进来的冰还没融完,再次遭到姚迟的疯狂输出。
那感觉好像,坠入冰窟的人在即将脱离困境之际,转眼又被丢到了更为严峻的极地。
肖澜央缩瑟在棉被里蜷缩成一团,恨不得在床下架起篝火把自己给烤了。
翻涌到喉咙的寒气呛得他止不住连连咳嗽,咳出来的冰碴打在腕骨突出的一块。
试不出温度,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石子,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
剔透的颗粒铺在床单上,枕头下的被单已经shi了一小片。
肖澜央掀开被子惊坐起,大脑还是懵的,无法进行运转,呆坐着许久没有第二步动作,任由那层冰粒在眼皮子底下一点点消融。
距离他丢下姚迟回卧室过了有一个小时左右。
寂静之中,忽然,从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碎响,肖澜央顺着声响看过去,透过门底缝隙,不难发现客厅的灯已经灭了,没有光从那里透过。
肖澜央第一个想到会不会是姚迟在外头捣乱,然而这个想法很快被抹除。
那轻响还在继续,源于房门锁孔。
以姚迟恣睢傲慢的性子,不屑于干出那些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事,断然不会是他。
那就是何果果先前说过的那样,现在事态进一步发展,屋外头的人不满足于单纯的窥视,还想要趁夜里进入他的房间。
想害他?铁定不是要做什么可以拿到台面上显摆的好事。
紧攥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用力,隔了一会儿,他点亮手机屏幕。
第一个想到的求助对象还是姚迟,进入联系人界面,才后觉根本没有他的联络方式。
无奈只能通过微博和其他人求助。
他打开三桥大厦的群聊组,编辑一行字发出去。
三桥大厦:现在!马上!上来找我!
虚假的海王:他们不在服务区,收不到你的消息@衣服越粉骂人越狠@陈天炤@卫清者
三桥大厦:人呢?
虚假的海王:在我肚子里,咋得了铁汁?
三桥大厦:我房门钥匙孔正在被人抠。
虚假的海王:哇哦,谁的狗胆这么大,我马上过去。
跨服代购:我来就行。
肖澜央看着群聊天界面,眉间凝出川字纹,输入框里的字添了删,删了又写。
一两分钟后。
虚假的海王:我看电梯停在六楼了,是你上去了吗?@跨服代购
跨服代购:嗯嗯,楼主你给我开门吧。
肖澜央裹着被子缩在床上当花卷,捧着手机,一动没动。
三桥大厦:给你开门干什么?又不是喊你上来陪我睡觉的,没事你就走吧。
跨服代购:……
虚假的海王:卧槽无情!
三桥大厦:你们那层多了几间空房?每间房的大小给我说下。
虚假的海王:三间,八十来平吧。
卫清者和陈天炤合租那事算是给了肖澜央一个新思路。
可以拿出一间来做员工宿舍,八十平的房间,塞四张床进去是不成问题,更何况大楼面积每扩张一次,公寓单间的大小也会有所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