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伤人的肖万利、肖子义给供了出去。
肖万利的老母亲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井家人的鼻子破口大骂:“来这儿的主意可你出的,现在把脏水都泼我们身上!?”
“我们喊你来,不是让你来打人的啊。”井思杰装得跟正经人似的,一点儿不心虚,“本来想大家心平气和的聚一起,把我外甥喊回来,商量一下房屋过户的事,你儿子倒好,二话不说把人家邻居给揍了,我们哪儿敢拦啊?”
肖澜央捧着纸杯坐在办公桌旁,听到这里,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他轻笑一声,毫不留情地现场拆台:“你跟你外甥商量事情,为什么要砸我家的门?我又不认识你。”
井家人让他哽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井思杰一口一个舅舅外甥,说得好像自己与肖澜央多亲近一般。
脸伸过去,结果狠挨一巴掌,面子都快丢到太平洋去了。
冯桂淑见他们吃瘪,还得意起来。
公安局不是法院,没法当场给出判决结果,只能先走个过场对双方进行一番调解。
说是调解,实际是单方面拿话语打压井家人,又明里暗里跟肖澜央提了好几次,协商不成的话建议他起诉,让他硬气点儿。
冯桂淑拔高声音喊:“你们不是为人民服务吗?啊?怎么还带拱火呢?”
肖家来的两个主心骨因为故意伤人给单独扣在了审讯室里头,冯桂淑生怕自己声音小了比不过井家人,情绪越发激动,将她带来的小孩儿吓得哇哇大哭。
她翻了个白眼,指桑骂槐道:“现在的小辈越来越不像话,自己在外面混出息了,有钱给自己买名牌衣服,把破房子借家里老人住一晚上都不乐意,这年头尽出这样的丑人丑事。”
不说倒还好,她提了一嘴,井家人开始打量起肖澜央,从头扫到脚,越看越气。
“一个学生,买那么贵的手机,哪来的钱啊?你堂哥结婚买房的钱都没着落,你还大手大脚的,像话?”说话的人是肖澜央的大伯。
“你母家人结婚你一个子儿也不掏!房子房子你攒手里烂着,从哪偷鸡摸狗弄来的钱就敢乱花!”
井家又一人接腔:“看你一个人过得不容易,还想给你十万块,让你把不要的房子过给我们,我看钱就是给到你手里你也留不住!”
瞧他们一个个气愤填膺的模样,就好像肖澜央身上穿的衣,脚下踩的鞋,是花了他们钱买来的一般。
听到现在有人想拿十万块买房,几个捧着杯子喝茶的警察都没憋住,吭哧一乐呵。
明台虽说是不比京川那样的大城,但十万块?放在十年前都是拿不出手的。
马西京拍拍屁股站起来,生怕他们不够酸,还要给再添些醋:“哎哟,找我们老板租房的人那是排着队抢破头的,年租都得上百万,想住没问题啊,现在就拿十万块来,让你住一个月。”
五大三粗的人往那儿一杵,那些人又成哑巴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随马西京同来的一兄贵指着角落里的小姑娘说:“眼睛不要了?”
他纯粹是好心提醒一句。
那女孩是井家人,和肖澜央一辈的,打从见面起,视线就黏在了姚迟身上没挪过眼。
奈何她盯上的这个人压根不解风情,被人凝视瞧久了就觉得对方是在挑衅自己。
头顶上的灯照在两片睫翼上,一根根睫毛烙下的影子连成扇形,将凛冽Yin毒的眼神掩在半阖的双眸中。
要不是自觉担任起带崽子业务的姚大爷,正借他带的那个崽子握着手腕,腾不出空收拾她,那对眼珠子早让他给挖来捏碎了。
继续呆在这儿跟他们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肖澜央也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打算委托律师走法律程序解决此事。和在场的几名公务人员一一道谢后,就丢下井家肖家的人先走了。
公交车引擎再次启动,在车子发动的前一刻,从车顶上蹦下来一坨白色的毛绒动物,蹲在车屁股后面被喷了一身的尾气。
那团东西竖起长长的耳朵,抖落身上的尘土,趴在白绒中的桃花随之浮动,它直立起站起来,调转了朝向,两颗黑黝黝的圆眼凝望公安局大门,鼻下的三瓣嘴一耸一耸地动,如同是在骂骂咧咧。
第二天一早,肖澜央留姚迟与马西京那些人在酒店里,独自赶到医院探望赵所生夫妇。
人上了岁数经不起折腾,昨夜里的事闹腾到半夜,肖澜央走入病房时,病床上的人还没醒。
他轻轻关上房门,放缓脚步走至床边,搁下手里的果篮。
赵川辞给他拉来一张椅子:“没事吧?”
肖澜央抬手掩在嘴前,晃晃脑袋,窃语道:“嗯,后续的事走法律途径解决。”
主动递到手里的一把刀,他不可能不用。
赵川辞将掰好的柚子递给他:“那我能给你搭把手。”
肖澜央颔首笑道:“好,赵叔和徐姨的情……嚏——!”
一个喷嚏打出来,打着卷的焰苗尾巴在空气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