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弱回声回应他。
他心里一沉,敲了敲苏凡瑜的房间门,又把耳朵贴在了他的门上,“小时,你在么。”
听到震耳欲聋的鼓点,他先是一愣,想着小时什么时候喜欢起这些东西来了,然后才幡然醒悟过来——那是他的心跳。
在门外等了许久都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他看了一眼时间,觉得苏凡瑜理应是起床了,于是终究没敌过由焦虑、紧张、恐慌等情绪组成的组合拳攻击,压下门把手,轻轻推开一条缝,做贼似的向里看去。
床上的被子叠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唯一的枕头端正地坐在正中,像是家居店里样的板床一般。视线向下移动,地上有序地码着几个箱子,一些已经封口了,另一些则还没有。
完蛋了。
齐卫东踉跄了一下倚在墙上,勉强支撑住发冷发软的身体,脑内冰冷的钟声被疯狂地敲响。
他的小时要走了。
他的小时不要他了。
而这一切,都怪不得别人,是他自己一刀一刀,在小时的心上剜出来的。
恨意涌上心头,他感觉全身上下的力气随着怒气值的上升蓄到了指尖上,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朝着旁边的墙面重重地砸下。
一拳。两拳。三拳。
力道之大,不仅墙灰扑簌着往下掉,连靠着墙一边的箱子也轻微地晃动起来。
忽然,一个清脆的响动伴着拳头撞击墙面的闷响砸了齐卫东一个猝不及防。
他猛地收回手,站定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巴着门框向门缝里看去。
——那是一个玻璃的相框,从不知什么地方掉下来,已然成了碎片。
齐卫东被自己气得眼前发黑,几乎是连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你他妈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傻逼,白痴,废物,苏凡瑜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恶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他仍觉不解气,抬起手便抽了自己一巴掌,待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到心脏才稍微感觉冷静消气了一些。
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任何易碎品会被他再次笨手笨脚地碰坏,这才蹲下身,不顾玻璃的扎手,径直去掏被掩埋在玻璃碎片里的照片。
小心地将照片上的玻璃渣尽数抖落后,他又反复地摩挲了一会儿照片的表面,确信上面没有任何的玻璃划痕,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把照片翻了个面,端详起来。
因为时间久远的关系,照片有些rou眼可见的褪色,两大两小四个人的笑容却依旧极具感染力,让与他们对视着的齐卫东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小时小的时候真可爱。他一边想,一边拿大拇指轻轻拂过照片上的小rou脸,蹂躏了好一阵,才将注意力放到其他人身上。
凭着记忆,他依稀辨认出照片里的大人是苏凡瑜的父母,却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另一个孩子和易冉对号入座。
除了易冉,小时还有别的青梅竹马么?
他茫然地想了会儿,余光落在了一旁的玻璃碎片上,忽然瞪大了眼睛。
——玻璃的倒影里,有一张和照片里的孩子六七分肖似的脸。
拿着照片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拧紧了眉毛,闭上眼睛,在脑海里不停地翻找那些东一段西一段的童年回忆,却是无论如何也没在里面找到一点关于苏凡瑜的蛛丝马迹。
他的父母和苏凡瑜的父母是旧相识,所以他和苏凡瑜从小就认识也是应该的。可鬼故事是,他对苏凡瑜的记忆是从初中开始的。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他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苏凡瑜问清楚。但在拨号的前一秒,他停住了。
惶恐像黑洞一般吞噬了他全部的力量。
他不知道苏凡瑜会不会因为他搞坏了他的东西而更厌恶他一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他无意间的窥伺而更厌恶他一分,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他不记得他们小时候的会面而更厌恶他一分。
他只知道,苏凡瑜已经足够讨厌他了,而他,绝不愿意让这种厌恶再增加哪怕一点点。
重新打开通讯录,他漫无目的地来回翻了三遍,也不知道联系谁能让他得到想要的答案,“啧”了一声,烦躁地把手机往地上一扔。
一条新消息在这时跳了出来。
- 小钊,生日快乐,妈妈爱你。
抓回手机,撇了撇嘴把信息划开,停顿几秒,齐卫东忽然一拍大腿,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小钊?!”这是他离开家以来第一次给母亲打电话,另一头的母亲显得惊喜万分。
“我小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苏凡瑜?”
惨兮兮的小齐终于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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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克利特
67.
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气喘吁吁地到了家门口,看了一眼鞋架,苏凡瑜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和姜一宁对齐卫东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