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母亲不知道怎么埋进shi地中,把黑色塑料袋沉浸在沼泽中。
沼泽如深渊巨兽般,一点点吞没黑色的塑料袋,单孤兰看到那抹黑色消失的瞬间,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被沼泽吞没。
喝醉的父亲经常殴打母亲,年幼的单孤兰看着母亲一次次受伤,却无法反抗,也没办法反抗。
初中已经稍微懂事的单孤兰问母亲:“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不反抗?”
母亲的眼泪落在单孤兰的头发上,轻声道:“我太软弱了,我没有文化,没有工作能力,不是我不想离婚,是妈妈没用,没办法摆脱他。”
当母亲年纪越来越大,打起来也不再反抗,只是默默流泪时,醉酒的父亲就开始殴打单孤兰。
单孤兰还小,她无法反抗成年男性的力量,被打得遍体鳞伤,她哭着质问母亲:“为什么不离婚,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她叛逆起来,抽烟、喝酒、逃学、交一些坏男朋友,不管是谁,只能能带她逃走就可以。
高中一年级的她,被退学了。学校将她的堕落告诉了父亲,父亲再次喝了酒,狠狠地打着单孤兰,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女儿。
然后,父亲死了,母亲带着她藏起了黑色的塑料袋。
这件事瞒不了太久,几天后,母亲被警察带走,她是未成年,还是从犯,未满十六周岁,是只需承担部分刑事责任的年纪。母亲将一切罪责都承担下来,单孤兰仅是被拘留了三个月。
即使如此,单孤兰也不肯原谅母亲,她认为自己的一生都被暴躁的父亲和懦弱的母亲毁掉了,她政审不过关,就算努力学习也没办法考大学,正经的公司也不愿雇佣她。
十年来,她辛辛苦苦工作,双手满是老茧,她终于拼出个人样。她经受了十年社会的毒打,理解母亲的痛苦和无助,她决定与自己和解,与母亲和解。
她买了一件昂贵的衣服,打扮得光鲜亮丽,准备去探监时,却收到了母亲的死亡通知书。
多年的毒打和压抑的生活环境摧毁了母亲的身体,她没多久就患了重病,监狱多次让家属申请保外就医,但单孤兰没给监狱她新的联系方式,信件也只能邮寄到没人住的老地址。
在她决定去探望母亲的前一天,母亲去世了,永远也没等到她。
火化前一天夜晚,单孤兰跪在母亲的棺木前,觉得该死的那个人是她。在她决定死去的那一刻,引发了思维共鸣,被时长风救回,成为零组的一员。
她原本不叫单孤兰,单是母亲的姓氏。加入零组后,单孤兰改了名字,她本来想叫单孤狼的,谢组长说,太难听了,女孩子,还是取雅致一点的名字比较好。
她深沼中的植物,在无穷无尽的泥潭中艰难地存活着,永远开不出花朵。
单孤兰感受不到手掌上的疼痛,她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她哀求道:“简淮,算我求求你了,求求你,让我买下她,让我对她好吧,是我逼得她走上绝路,是我害死了她!起码让我对她说句‘对不起’,求你了……”
人,终究要为自己的固执和轻狂付出代价。
简淮也没有想到,匕首刺穿单孤兰手掌的瞬间,握着匕首的他,竟也看到了这段记忆。
在单孤兰眼中,高台上的“母亲”与她的母亲一模样,她疯狂地想要再见母亲一面,想要对她说句话。
为了弥补这个遗憾,就算抛弃世界她也在所不惜。
简淮拔出匕首,冷酷又无情地对单孤兰说:“高台上那个,是假的!有些遗憾,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即使时光倒流,也没办法弥补。”
他拉起单孤兰的手指,点在自己右侧的眉心上,那是他亲手划下的伤痕,永远不会消失的痛。
单孤兰挽起的长发散落下去,她泣不成声,狼狈不堪。
幸好只要商品没有拍下,单孤兰的“物品”也不会卖出,她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就在两人争执时,“母亲”被C02以30万高价拍下,她不知卖了什么,换取到25万的点数。
简淮隔着无数椅子,远远地看向C02小姐,那是一位美丽的、陌生的女人,距离太远,简淮无法闻到她的味道。但她远远地看了简淮一眼,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C02小姐,身高似乎有175cm左右啊。
简淮问道:“单孤兰,你刚才说,思维共鸣者的身份,可以卖多少?”
“50万点,商场会扣掉50%的费用,我能得到25万点。”单孤兰道。
“C02刚才突然增加了25万点,你猜会是什么东西?”简淮道。
两人看向C02,单孤兰仔细辨认了一番,摇摇头道:“已经和照片完全不一样了,我不确定是不是她。”
C02抱着刚刚拍到的母亲,美丽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像是在做一个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你现在状态还好吗?跟我去确认一下。”简淮道。
单孤兰快速地用导购员必须系的围巾缠住受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