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乃是一只雄性绿孔雀,而叶长遥则是他的配偶。
他的原形假若是一只雌性绿孔雀,经过三个月的发情期,他定然已经怀上叶长遥的孩子了罢?
他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着,不久后,便彻底地昏睡了过去。
至此,他的发情期终于结束了。
而他与叶长遥不日将会启程,往观翠山去。
一更·阮郎归·其一
发情期过后, 云奏的身体较之前更为孱弱了, 一日足要昏睡七个时辰以上。
俩人又在状元城待了五日,才于九月初六启程往观翠山去。
九月十二, 俩人距观翠山只五十余里。
观翠山周围乃是延绵不绝的山脉,途径一山间羊肠小道之际, 陡然有一弱冠公子直冲马车而来。
幸而叶长遥及时勒住了缰绳, 那弱冠公子才完好无损。
那弱冠公子是突然冲出来的, 一弹指前, 马蹄离那弱冠公子的鼻尖不过一寸。
但他却无一丝后怕, 而是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叶长遥道:“这位公子, 你可瞧见阮郎了?”
叶长遥并不识得甚么阮郎,问道:“你的阮郎生得是何模样?”
那弱冠公子沉思良久, 苦恼地道:“我亦不知阮郎生得是何模样了,怎会如此?”
叶长遥无暇管旁人之事, 温言道:“这位公子可否请你让一让?”
那弱冠公子却像是并未听见一般,双目灼灼地盯着叶长遥,复又问道:“你可瞧见阮郎了?阮郎何时能回来?”
叶长遥摇首道:“我不识得阮郎,更不知他何时能回来。”
那弱冠公子蹲于地上, 双手抱膝,呜咽着道:“阮郎是不是不要我了?”
叶长遥无法,从辕座上下来, 欲要将其扶起。
恰是这时, 有一女子从不远处的一户人家中跑了过来, 到了那弱冠公子身畔, 而后气喘吁吁地揉了揉那弱冠公子的头发,劝道:“阿弟,你且快些起来罢,勿要耽误了这位公子的行程。”
那弱冠公子却是不肯,又问叶长遥:“你可瞧见阮郎了?”
女子向叶长遥致歉道:“阿弟六年前发过一次高热,智力有损,望公子勿要见怪。”
叶长遥问道:“阮郎可是你阿弟的心上人?”
女子生恐被自己弟弟听见了,压低了声音答道:“阮公子确是阿弟的心上人,不过五年前便不告而别了,只托人送来了一株千年灵芝以及一封书信。”
云奏掀开帘子,探出首来,道:“能否让我看一看那封书信?”
他本睡得迷迷糊糊的,却是被急急停下的马车惊醒了。
环顾四周,此地离观翠山并不远,许今日便能抵达观翠山。
然而,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去观翠山,因为他尚未想出能代替叶长遥心头血之物。
加之眼前这那弱冠公子瞧来可怜,他想帮上一帮,是以,他才会有此问。
书信是自家阿弟之物,不该随意让外人看,女子正要拒绝,她足边的阿弟竟是猛地冲到了那病弱公子面前,激动地问道:“你可瞧见阮郎了?”
云奏摇首道:“我不识得阮郎,不知自己是否瞧见过他。”
女子将弱冠公子拽到一旁,又朝着俩人作了揖,并歉然道:“耽误两位了,实在对不住。”
叶长遥方要令马儿继续前行,却是被云奏制止了:“稍待。”
叶长遥回过首来,望住云奏的双眼,他瞬间清楚了云奏的心思,软声哄道:“待你的道行恢复了,我们再回来帮他找阮公子可好?”
倘若用叶长遥的心头血做引子,叶长遥将会丧失大半的道行,哪里能有余力再回来找甚么阮公子?
倘若不用叶长遥的心头血做引子,自己根本无法恢复道行。
云奏面上不显,唇角含笑道:“能帮便帮上一帮罢,至于道行不急于一时。”
叶长遥登时气急:“你太过不爱惜自己了,你可知自己现下的面色与死尸无异?”
他甚少对云奏说重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即刻向云奏致歉:“抱歉,是我口不择……”
云奏打断道:“你不必向我致歉,我明白你是心疼我才这么说的,但是叶公子,方才你及时勒住了马儿,这位公子才得以捡回了一条性命,若有下回,他许会丧命于马蹄之下。”
“随你罢。”照叶长遥的性子,他自然愿意出手相帮,可目前而言,云奏的身体才是最为重要的,但他终究是妥协了。
云奏知晓自己令叶长遥为难了,下得马车后,握了握叶长遥的手,复又问那女子:“能否让我看一看阮公子的书信?”
女子不答,而是问弱冠公子:“阿弟,能让两位公子看一看阮公子的书信么?”
弱冠公子一派天真地问道:“看了阮郎便能回来了么?”
女子回道:“看了他们许能帮你找回阮公子。”
弱冠公子歪着头想了一阵,冲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