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力了。”叶长遥情难自禁地又在云奏chaoshi的唇瓣上印下了一个吻,才换了话茬,“你还要红糖肚脐饼么?”
“要,喂我。”云奏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张开了嘴。
叶长遥喂云奏吃罢余下的两个红糖肚脐饼,又问:“要去用晚膳么?”
“不要。”云奏摸了摸肚子,“待会儿再吃晚膳罢,你先上来陪我睡觉。”
叶长遥褪至只余下亵衣亵裤才上了床榻去。
云奏将叶长遥的右上臂当作了枕头,不久便已睡了过去。
一个半时辰后,叶长遥将云奏唤醒,一道去了县衙牢房。
杜公子与三个犯人关在一处,云、叶俩人不便现身,见杜公子并无损伤,便出了牢房。
这日是五月十六,圆月当空,俩人踏月而归。
五月二十,白日,暴雨,牢房不远处便是望春河,河水因暴雨而暴涨,是夜,杜公子所在的牢房居然被湍急的河水冲破了,其中四人包括杜公子全数被河水卷走了,下落不明。
人月圆·其十一
杜公子被河水卷走后, 又被河水送至了望春城城外三十里。
他从河水中站起身来, 上了岸去,环顾四周, 并未见到其他的三个狱友,不知他们是死是活, 但愿他们能活下来罢。
他浑身透shi, 抖了抖衣衫, 又抹了一把脸, 才往东行。
十数步后, 他瞧见不远处立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迎上前来,一把拥住了杜公子道:“春生, 你无事便好。”
杜公子笑道:“我无事,幸好而今已是盛夏, 不然,我恐怕会被冻死。”
“走罢。”那人松开杜公子,褪下自己的外衫,披于杜公子身上。
俩人相携而行, 片晌后,却是被人拦住了去路。
杜公子怔了怔,才疑惑地道:“云公子, 你怎会知晓我打算今日越狱?”
云奏素来苍白的面孔因被洒上了月光而散发出了如暖玉般莹润的光泽, 他轻咳一声, 方才答道:“我并不知晓你打算越狱, 更不知晓你打算今日越狱。”
“那你为何会在此处?”杜公子嗤笑道,“总不会是巧合罢?”
云奏摇首道:“并非巧合。”
他尚未睡醒,是觉察到叶长遥的动静才醒来的,他身体不适,又咳嗽了一阵,才解释道:“我与叶公子曾认为你便是真凶,但杜老夫人死后,你的表现却让我们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叶公子早已将方圆百里搜查了一遍,孤魂野鬼中并无你的两个哥哥与一个妹妹。所以,我们后来认为两桩杀人案并非他们所为,又无人与你父母有仇怨,那么真凶究竟是谁?你被两个衙役带走时,叶公子担心你遇害,在你身上下了追踪术。故而,你一被河水冲出牢房,叶公子便知晓了。”
他缓了口气,接着道:“我们本以为你是无辜受害,赶来救你,竟是看见你一身完好,从容不迫地上了岸,我们还发现了……”
他抬起右手,那右手中指与食指间夹着的一张符咒。
“这便是引水咒罢?”他指了指杜公子身畔那中年人,“引水咒是你做的么?你应是初学咒术罢?你身上咒术之气不浓,且你佩戴了香包,以致于我与叶公子都未觉察到。”
——眼前的中年人便是曾帮杜公子照看杜老夫人,又为杜老夫妇送葬的那个中年人。
中年人当即承认了:“引雷咒、引火咒、引水咒皆是我所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杜公子护于中年人面前,道:“我才是主谋,你想做甚么,冲我来便是了。”
云奏抿唇笑道:“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我再决定如何处置你们。”
杜公子据实道:“我乃是杜家长子,而非杜家三子。”
云奏心下吃了一惊,面上不显,淡淡地道:“你且往下说。”
杜公子细细地回忆道:“我面上有一大块胎记,相貌丑陋,因而被阿爹丢入了河中,我命大,为一神医所救,我那时还未记事,连疼痛都不记得,据神医说我的脸以及身体被河石划伤了不少处,鲜血淋漓,他将我救起后,为我治好了伤,还为我将脸上的胎记除去了。
“当时神医亦不知我是被阿爹丢入河中的,我十岁时,他与我说我是他从河中救起的,我以为是我顽皮,或者是别的事故,才导致我掉入河中的。我顺着河水而上,欲要寻找我的家人。我在无意中得知杜家曾有一孩子早夭,后其父将他水葬了,我怀疑我便是那个孩子,暗暗猜测我许是被阿爹丢入河中的,阿爹的目的便是将我淹死。
“我正要去杜家,却发现一个长得与我有五六分相似之人提着一个女童的后颈,将那女童丢入了河中。我一下子便意识到了那人便是阿爹,我果真是被阿爹丢入河中的,而那个女童便是我的妹妹,不过五岁,我被丢入河中时尚未满月,但那一幕却莫名地使我脑中浮现出了我被丢入河中的场景:我哇哇大哭,被河水冲着不住地往河床撞,嵌于河床的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