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泛起了层层水光。
叶长遥心疼难当,一手扣住了云奏的腰身,一手轻拍着云奏的背脊。
云奏咳嗽不止,可怜兮兮地望着叶长遥,使得叶长遥不得不哄道:“你要如何便如何。”
他得了叶长遥的承诺,欢欣雀跃,但咳嗽却是无法止住。
又过片刻,他倏地淌下了泪来。
纵然云奏并非在哭泣,而是被咳嗽所迫,但眼见云奏落泪,叶长遥仍是手足无措。
他低下首去,细细吻去云奏的眼泪,口中霎时苦涩得如同含了一把黄莲。
云奏被叶长遥亲吻着,又将叶长遥抱得紧了些,良久后,整副身体终于安静下来了。
他抬手扯开了叶长遥的衣襟,将脸埋在叶长遥赤/裸的心口,竟然又睡了过去。
叶长遥以手梳理着云奏的发丝,见云奏的面色渐渐失去了血色,不由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云奏方才转醒,却依然不肯从叶长遥怀中出来。
时近申时,他才被饥饿逼得不情不愿地起身洗漱。
叶长遥被云奏怨念的眼神望着,直觉得自己将云奏欺负得狠了,但自己明明只是要云奏起身用膳而已。
俩人收拾妥当便下了楼去,因今日是端午,自是要了些节令吃食。
云奏还仗着心口的伤已好透了,明目张胆地点了醉虾。
他们所处的这座城唤作望春城,望春城中有一望春河,每逢端午,便会有百姓自行组织,在望春河上赛龙舟。
这客栈临着望春河,若是坐于临窗的位置,便能将赛况一收眼底。
虽然还未到赛龙舟的时辰,亦远未到用晚膳的时辰,不过一年一度的赛龙舟吸引了不少客人,临窗的位置早已坐得满满当当了。
云奏曾是赛龙舟的好手,听闻有赛龙舟,当即兴奋起来,一面吃着一只咸蛋黄鲜rou粽,一面探首往望春河瞧。
叶长遥正饮着雄黄酒,他甚少饮酒,却是海量。
他饮罢一盏,又剥了只茶叶蛋递予云奏。
云奏接过茶叶蛋,乖巧地吃了干净,却趁着叶长遥去吃酱烧黄鳝之际,抢了叶长遥的雄黄酒。
他轻呷一口,面色登时酡红,他自认酒量不差,未曾想,这副身体竟然这般不中用。
叶长遥见状,站起身来,行至云奏身畔,从云奏手中取出酒盏,放于桌案上,又关切道:“无事罢?”
“还好。”云奏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有些烫。”
叶长遥伸手覆于云奏的额头上,问道:“头疼么?”
云奏摇首道:“不疼。”
“不疼便好。”醉虾还未上来,本来叶长遥是打算让云奏稍微吃几只的,但显然还是不吃为好,故而,他扬声对小二哥道,“劳烦小二哥将我们方才点的醉虾撤了罢。”
小二哥正要应声,却听得坐于那公子对面的美人抢先道:“不许撤。”
那公子身着雪白书生袍,头戴斗笠,有些古怪。
而那美人身着樱草色的衣衫,极少有人能衬得起樱草色,但美人竟是使得这樱草色生出了一股子清尘绝俗的气息。
小二哥到了俩人面前,左右为难。
末了,那公子妥协了。
不久,醉虾便被小二哥端上来了。
云奏心满意足地吃着醉虾,面颊自是又烫了几分。
叶长遥舍不得对云奏说重话,好言好语地劝道:“勿要吃太多,一则,你的道行尚未恢复,身体孱弱;二则,你不胜酒力,若是醉了,该如何是好?”
云奏舔了下唇瓣,双目灼灼地盯着叶长遥,低声道:“夫君,你可听说过酒后乱性?”
叶长遥当然听说过酒后乱性,但云奏此言何意?是要与他酒后乱性么?
他当即严肃地道:“你的身体尚未好透,还是勿要酒后乱性为好。”
云奏清楚自己这副时不时便会咳嗽、吐血,又受不得累的身体不宜与叶长遥云雨,听得叶长遥所言,又是欢喜又是郁闷。
欢喜于他心悦之人以他为先,并不急着与他云雨;郁闷于他心悦之人过于冷静,全然不向他索求。
他哼了一声,又吃了一只醉虾,便将一整盘醉虾往叶长遥面前一推,转而拈了一块绿豆糕来吃。
绿豆糕清甜香软,口感绵密。
叶长遥见云奏专心致志地吃着绿豆糕,压根不理会他,出言哄道:“待你的道行恢复了,即便你吃下一整盘醉虾,我都不会阻止你。”
云奏斜了叶长遥一眼:“一整盘如何够?”
叶长遥担忧地道:“但若是再多,你恐怕会醉死,头疼欲裂,天旋地转……”
云奏打断道:“你究竟是在哄我,还是在威胁我?”
叶长遥语塞:“我……”
云奏莞尔道:“罢了,我便当你是在哄我了。”
叶长遥松了口气,竟又听得云奏害羞地道:“你应当说‘待你道行恢复了,即便你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