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隐约可见。
足足一月后, 那片肌肤才好透了。
此时,距云奏受伤已过去将近五月了,从隆冬至初夏。
但云奏的身体却孱弱依旧,只是恢复到了受伤前的状态而已。
而下月便是六月了——六月至八月乃是孔雀的发情期。
须得赶在六月前,抵达观翠山。
叶长遥这般想着,一日用过晚膳后,便对云奏道:“向东南六十里,有一千年古刹,我们明日便出发罢。”
云奏正坐于桌案前,一手抱着婴孩,一手摇着拨浪鼓。
闻言,拨浪鼓当即滞住了,他低下首去,瞧着这个已陪伴了他将近两月的婴孩,有些出神。
这婴孩长大了许多,被叶长遥买来的牛ru喂养着,更为白胖了,显得很是讨喜。
他伸手抚着婴孩柔软的胎发,道:“我明日熬米粥与你吃可好?”
在那法阵内之时,他曾哄婴孩,若是其不再哭泣,待出去了,便熬米粥与其吃。
这将近两月中,由于他缠绵病榻,连吃食大抵都是由叶长遥喂的,更勿要说是去庖厨熬米粥了。
而今分别在即,他定要为婴孩熬上一碗米粥。
叶长遥不知该说些甚么,遂默然不语。
而那婴孩似乎听懂了云奏所言,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来,又一把抱住了云奏拿着拨浪鼓的手。
云奏便又摇起了拨浪鼓,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拨浪鼓,转而哼起了儿歌。
他隐隐约约记得母亲是如何哄年幼的他入睡的,他甚至还能清晰地记得母亲的音容笑貌。
他的音色十分动人,不过由于从未哼过儿歌而荒腔走板。
婴孩倒并不觉得难听,反而生了睡意。
片刻后,云奏的儿歌终是有了他记忆中母亲的曲调。
他一面哼着,一面想起了诸多往事。
他羡慕着能被母亲重视的仲兄,羡慕着能被外祖母重视的表妹,但他是否对于母亲与外祖母太过苛刻了?
实际上,他们并没有亏待他,但他却对他们心生埋怨。
叶长遥听着云奏的儿歌,登时想起了师父曾哼过的儿歌,他记事早,两岁便记事了。
师父五音不全,一首儿歌哼得杀气腾腾。
他自然不觉得儿歌好听,但他喜欢被人陪伴,故而,他每每听到儿歌都不哭不闹。
师父误以为自己极具音乐天赋,非但哼儿歌哄他睡觉,素日闲来无事,便要哼儿歌与他听,还同好友炫耀,得到了好友的白眼后,依然毫无自觉,反是认定好友缺少欣赏的能力。
一直到他五岁了,师父才不再哼儿歌与他听。
师父已过世多年了,但一想起有关于师父的往事,仍旧历历在目。
云奏将婴孩哄得睡着了,又将其放入了叶长遥亲手做的婴儿床中,才绕到坐于自己对面的叶长遥背后,伸手圈住叶长遥的脖颈,附耳道:“在想甚么?”
“在想师父。”叶长遥回过首去,为了便于接吻,他将云奏抱到自己腿上坐在,才缠绵地吻了上去。
云奏喜欢与叶长遥接吻,一被抵上唇瓣,便松开了,一双手更是难耐地在叶长遥背后抓挠着。
叶长遥将云奏的唇齿尝了又尝,却觉得不论怎样都尝不足够。
背后时轻时重的抓挠逼得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断片,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已将云奏的腰带扯去了。
已是初夏,但猝不及防地失去了上身的大半遮掩还是令云奏忽觉凉意,他本能地更为贴近了叶长遥一些,竟又意识到自己心口的两处已……
叶长遥松开云奏,将云奏抱到床榻上躺着,才去安抚。
舌头稍稍被刺到了,用牙齿轻轻一咬,吐息紊乱的云奏便会发出了类似于哭泣一般的声音。
他将那两处好生安抚了一番,才起身向小二哥要了热水来。
俩人依次沐浴过后,又相拥着躺在了床榻上。
云奏难得没甚么睡意,用指尖勾了叶长遥的一缕发丝玩耍。
叶长遥任由云奏玩耍着,又忽闻云奏道:“你果真是天赋异禀,方才我很是舒服。”
“能让你舒服便好。”他从少儿不宜的话本中看过如何侍弄,但并未实践过。
看着云奏如含秋水的双眼,他竟是鬼使神差地道:“我们做真夫夫那日,我定会让你更舒服的。”
叶长遥的神情不含些许欲念,而是满面严肃,云奏先是惊愕,而后便笑了:“我希望那日快些到来。”
他若不彻底痊愈,叶长遥是不会同他做真夫夫的,但要彻底痊愈谈何容易?
纵然到了观翠山,得到了凤凰羽……
他抬指磨蹭着叶长遥的心口,情绪不由低落了下去。
凤凰羽须得有叶长遥的心头血方能发挥功效,而要取心头血,便须得先破开叶长遥的胸膛皮rou,再剖开心脏,何其痛苦,何其残忍,他如何舍得?
叶长遥几近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