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忍不住想问。
在听到“疼”这个字的一霎,他觉察到自己心中的暴戾又疯长起来了,他甚至当真想将那道士做成人彘。
直到被云奏抚上了眉眼,他才觉得平静些。
眼前的叶长遥端的是一副又暴戾又Yin鸷的模样,如同饮了无数人血的凶剑,直欲再饮上更多的人血。
云奏将叶长遥的五官一一抚过,才柔声道:“叶长遥——夫君,我已无事了。”
叶长遥严肃地反驳道:“你分明……”
云奏打断道:“我分明好端端的,我们先去食肆罢,我想歇息会儿,便劳你审问那老道了。”
“好罢。”叶长遥将云奏抱上马儿,让马儿驮着,自己则一手抱着婴孩,一手提着那老道。
婴孩已睡着了,白胖的小脸上泛出了一点熟睡的红晕,还含着自己的一根手指。
叶长遥放下那老道,将手指从婴孩口中拔/出来,未多久,婴孩便又含了进去。
这般大的婴孩或许都爱含手指罢。
这婴孩乃是阵眼,吸纳了千岁乡所有的活人、活物的性命,这世间上倘若真有“千岁珠”,恐怕这婴孩便是“千岁珠”了……
若是被他不幸言中,云奏定然下不了手,而他自己亦下不了手。
由于云奏经不得颠簸,他并未催促马儿快一些,是以,仅仅三里地便费了他们不少的功夫。
到了食肆后,叶长遥让云奏抱着婴孩,自己将老道一扔,收拾出了一块空地来,将其上的灰尘拂尽,又褪下自己的外衫铺在了上面。
而后,他凝视着云奏道:“你且在上面将就着歇息一会儿罢。”
云奏颔了颔首,躺于叶长遥的外衫上,又将婴孩放于自己身侧。
外衫上满满皆是叶长遥的气息,让他的Jing神完全放松了下来。
不久后,他居然熟睡了过去,一如身侧的婴孩。
地面明明很硬,躺着一点都不舒服,他还须得以手臂为枕,并且由于这食肆久未通风,腐朽味正不断地再往他鼻尖窜。
可他非但睡着了,且睡得很香。
是由于他足有两日未眠的缘故么?不,是由于叶长遥的缘故。
叶长遥发现云奏已熟睡了,爱怜地抚过云奏的额发,才解除了那老道的定身咒,发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千岁珠’又究竟在何处?”
那老道领教了叶长遥的本事,心知自己逃不出叶长遥的手掌心,他觑着叶长遥暴戾与Yin鸷混杂的眉眼,生怕叶长遥当真将他做成人彘,不得不坦白道:“贫道便是百余年前,受皇命设下法阵之人,至于‘千岁珠’……”
他停顿了片刻,才一指云奏身侧那婴孩:“那婴孩便是‘千岁珠’。”
他实在不愿吐露真相,他对外宣称“千岁珠”是为了陛下炼的,但事实上,他是为了自己炼的,此番人为刀俎,他迫不得已,颇为不甘。
叶长遥并不意外,面色不变,追问道:“‘千岁珠’可能医治重伤?使人益寿延年?”
老道答道:“当然能,不论是多重的伤,只消尚有一口气在,服下‘千岁珠’便能立即痊愈,且长生不老。”
叶长遥阖了阖双眼:“‘千岁珠’要如何服下?”
“很是简单,由病患将婴孩杀了,再将婴孩吃下便可。”老道补充道,“生吃,亦或是煎炒煮炸炖皆可。”
老道虽然将婴孩呼之为“婴孩”,但半点未将其当人看待,煎炒煮炸炖,与料理食材无异。
倘若“千岁珠”乃是一颗珍珠的模样,或者是旁的活物的模样,叶长遥根本不会有半点犹豫,但“千岁珠”却偏生长成了婴孩模样,教他如何下得了手?纵然他能下得了手去煎炒煮炸炖,云奏又如何能忍心夺了婴孩的性命?
他便又问道:“除了杀了那婴孩,再吃下,可还有其它的法子?”
老道摇首道:“并无其它的法子,或许你可以试试每日割下婴孩的一块rou,让患者吃下,再挤出一碗血,让患者饮下,但这么做恐怕治不了重伤。”
割下一块rou,挤出一碗血……
叶长遥料定云奏不会同意,但还是决定等云奏转醒,与云奏商量了,再做打算。
故而,他不再继续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一个问题:“这婴孩可会长大?”
“没了法阵后,他会如同寻常婴孩般长大,阳寿长至千年,但他乃是Jing魄所筑,身怀罪孽,极有可能会在知事后堕入魔道,为祸苍生。”老道好声好气地道,“你不若早些让你的同伴将他服下罢,待他堕入魔道,便不好对付了。”
叶长遥清楚这老道对于苍生并不在意,不然便不会设下刻毒至斯的法阵了,老道这般言语是为了让自己放其一条生路。
但老道作恶多端,自己哪里有资格放其一条生路,只能让其死得痛快些了。
他不置可否,又问道:“你可知为何千岁乡方圆百里无一人听闻过‘千岁珠’?来寻‘千岁珠’之人又为何会无端失去了关于‘千岁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