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危楼消失的公园一趟。
夏日的天里,公园里也没几个人,有几把折扇落在公园躺椅上,不是晚上打太极的老大爷留下的,就是跳扇子舞的大妈放这儿的。
林岑没管,凝神专心致志的搜寻着花园里、草丛中、甚至是树梢之上的奇异之处。
只不过这事若当真这么容易,那小孩也不至于这么艰难的要借他人的身体来向他求救了。
一番搜寻无果,林岑转身准备离开,左耳耳根却忽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来。
他捂住耳朵,“嗡嗡嗡”的轰鸣声在耳畔响起,他难受的蹲在了地上,却忽然听到从地底里传来的细碎响声。
也就在他听到地底声音的时候,耳根忽然不再疼了,只留下后遗症似的阵阵抽搐。
他趴下去,在滚烫得能煎鸡蛋的地面上将耳朵贴了过去。
细碎的响声是花盛开时,草摇曳时,雨打树叶时的自然之声。
那些声音汇聚在一起,透过这双能听到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耳朵,留给了他一句话。
——杀了秦鹤生。
作者有话要说: 八号第三更,九号的另算_(:з」∠)_
第55章
秦鹤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林岑手里也不是没有沾过血。
秦鹤生对他下过手, 杀他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的复仇,理直气壮任谁也挑不出一丝错来。
可关键在于杀秦鹤生与救小破孩之间的必然联系在哪里。
秦鹤生只是一个普通人,得到了系统他也是个废物。
关于这一点, 林岑确信无疑。
他身上唯一算得上奇异的地方便是所谓天道给予的系统,而天道——
天道、世界之灵、世界的化身, 在林岑的认知中这些都应该是同一种存在才对。
可偏偏事实却与之相反。
老头自称是这个世界, 口中却提到天道另有其人, 还给予了秦鹤生系统助他步步高升,而小破孩则说自己是世界的化身。
天道还能以超脱直接之外的管理者来理解,可一个世界怎么会变成两个,除非是有一个人在撒谎。
那么会是谁呢?
……
林岑回去的时候陈伯正在院子里拿着把大剪刀修剪花圃。
老人的头发已经半是花白, 只身子骨还算是硬朗,在花园里往来穿梭看着竟也十分的灵活轻便。
林岑溜溜达达的凑过去,“陈伯, 下午好啊。”
“咔嚓”一声, 陈伯手里的大剪子往下歪了歪, 平平整整的灌木丛立刻就破了个缺口。
陈伯脸上怨气一生,他将剪子竖在地上,转身黑着脸看向一脸无辜的林岑, “太阳晒, 林先生还是回屋子里待着的好,小心了这一身好皮rou。”
林岑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痞相, “大树底下好乘凉,我来这里歇歇,陈伯你做你的,我歇我的,咱们互不干扰。”
陈伯冷哼一声,心疼的摸了摸被剪缺了扣的灌木,放下剪子,转身看着是准备回屋了。
林岑挑眉,“陈伯,这么热的天,你上午去了哪儿呢?”
陈伯的脚步一顿,背对着林岑,苍老的声音淡然又冷漠,“在屋子里,哪儿也没去。”
林岑又慢悠悠的问,“今天这么大的动静,你也没出来见一眼?祁少阳都被人欺负到头上去了,你也能稳坐钓鱼台。”
陈伯的回答滴水不漏,“人老了,耳朵不太好,听不清,况且少爷本事大,没人能欺负他。”
老人家背着手往回走,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身西装马甲无比的正式,衣服上定然是要烫到一个褶都没有,扣子必然要严谨到扣完最后一颗。
祁少阳的很多习惯也都是受了陈伯的影响,他不像是管家,更像是这个家里的一个大家长。
“陈伯。”林岑的声音认真了起来,“祁少阳不是你的少爷吧?”
“一派胡言!”陈伯猛的转过身,一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别以为少爷宠着你就真当什么话都能说出口,这祁家,还有老爷子没死呢!”
“哦。”林岑眨眨眼,在陈伯痛恨又冰冷的视线中粲然一笑,“没关系,反正亲子鉴定的结果几天之后就能够送过来。”
“什么亲子鉴定?!”老人家健步如飞的冲上来,一把抓住林岑的肩膀,“你们都做了什么?!”
“你急什么。”林岑弹开陈伯的手,“把我抓疼了心疼的还是你家少爷。”
陈伯喘了一口气,收回手的瞬间身子都有些颤抖,“你们不要瞎搞搞,少爷就是少爷,外人几句话你就怀疑,你对少爷的真心呢?”
“真心在这儿呢。”林岑指指自己的左胸膛,“不然挖出来给你瞧瞧?”
陈伯一噎,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总之,莫要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什么亲子鉴定,撤回来,要是让老爷子知道少爷怀疑自己的身份不得伤心了,老爷子对少爷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