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姜晏还是不愿意用这样的心思来猜测邓路白,他索性开门见山,直接道:“邓师兄如今修为如何?”
邓路白原本带着笑的脸猛地一僵,然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自嘲一笑:“已经很久没有提升了,修炼也没什么作用,索性也就不练了。”
姜晏微微蹙眉:“是因为那个药吗?”
邓路白脸色啥时间变得苍白起来,嘴唇隐隐也在颤抖:“是。”他压住心中的痛悔,又勾了勾唇:“你当年劝我不要服用,我没有听你的话,如今才知道后悔。”
“邓师兄。”姜晏看着他这样,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你何必如此,我们师兄弟……”
“峰主!”邓路白提高了声音:“当年是我识人不明,又自视甚高,这才中了人家的计策,我从不怪你,但是我想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姜晏看着邓路白,此时终于明白了,自己和赵俊臣其实都想错了,邓路白想要做的事情,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加疯狂。
“那我只说一句。”姜晏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语气寒意弥漫:“你要做什么我拦不住你,但是若你敢牵连上天枢峰一分,我绝不会手软。”
邓路白此时却突然笑了,从座位上起身,对着姜晏行了一礼:“峰主放心,若有那个时候,用不着您亲自出手,我自会自我了断。”
姜晏神色依旧冷淡:“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了。”
邓路白又笑了笑,转身出了姜晏的屋子。
没过几天,整个玄青宗上下都传遍了一个消息,天枢峰峰主与副峰主邓路白闹翻,邓路白一怒之下带着几十个金丹执事出走天枢峰。
如此耸人听闻的消息,几乎让另外几个峰头的人都惊掉了眼睛,大家都再看天枢峰的笑话。
而与姜晏交好的天璇峰的峰主卫端以及开阳峰的峰主温行书,则是统统跑来慰问。
嗯……顺便看看姜晏的笑话。
好吧,有卫端这个小子在的地方,就不可能安安静静的。
“我说姜晏啊,你这一路走来,也算是顺风顺水了,怎么偏偏在自己兄弟身上翻了车,我记得之前你那个邓师兄,不是和你挺好的吗?”卫端没个正行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幸灾乐祸。
姜晏低垂着眼睛饮茶,语气不急不缓:“邓师兄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事事听我的意见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这小子,就闷死算了!”卫端恨铁不成钢:“我可告诉你,你那个师兄一出你的门,转身就进了夜影阁,你当年和柳朔的那些破事谁不知道,他这不是打你的脸吗?”
说起柳朔,卫端这样万事不过心的人都咬牙切齿。
温行书原本好好喝着茶,听他说起这个,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好好的说话,说他做什么。”
夜影阁,玄青宗四大阁中最神秘的一个,主要司掌探听消息,是玄青宗稳坐七星山,掌控整个云州的左膀右臂之一,而夜影阁的阁主柳朔,与姜晏则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柳朔与姜晏的师父魏阙师出同门,本是关系极好的师兄弟,他们的师父,便是当年的夜影阁阁主,是先代宗主的左膀右臂,后来他们师父突然死亡,夜影阁必须择出阁主。
作为整个玄青宗权势最炙手可热的一个职位,当时夜影阁上下几乎要抢破头,但是其实他们这些人也都知道,这个阁主之位,必然会在先代阁主的两个弟子中产生。
姜晏师父魏阙为人淡泊,本就不愿意与师兄柳朔相争,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对师兄表明心意,就被人下了药,彻底断绝了道途。
最后只能终老天枢峰。
而下药的人是谁,全玄青宗只怕没人猜不出,但是这件事根本没有证据,就连当事人魏阙都好似不愿意追究,只是一生到死都没有再见柳朔。
而姜晏作为他唯一的弟子,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柳朔后来为了斩草除根,甚至还多次对姜晏出手,后来与姜晏争夺峰主之位的,就是柳朔的弟子。
可惜柳朔看轻了姜晏,结果被姜晏绝地反击。
而如今,姜晏与邓路白闹翻,邓路白作为魏阙的弟子,竟然认贼作父,这简直让卫端这种看热闹的都觉得生气。
“邓师兄愿意如此,也是他的造化,柳师伯炼虚修为,又手掌一阁,自然比我这小峰头的庙大些。”姜晏却依旧平静,好似完全不在乎似得。
现在别说卫端了,就连温行书看着都有些诧异。
“阿晏,你真的不在意这个吗?当年柳朔他……”温行书欲言又止。
姜晏却只是笑笑:“当年是当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我早就不在乎了。”
卫端不敢置信:“姜晏,你在别人面前也就罢了,在我面前充什么大头蒜,你对柳朔什么态度,你当年从天枢峰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时候,不就已经宣告整个玄青宗了吗?”
他对柳朔的态度,姜晏有些恍惚了。
对了,他记起来了,师父死后,他怀着愤恨之心,苦苦修炼,终成元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