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他,“那是忘恩负义的狼,不是你夫人了。”棠仰在旁边冷哼一声,接道:“你该想想,它从来你家的第一天起,就盘算着怎么吃你全家,一天天、慢慢Jing心地把你们养肥到今日,知女行事就是这个样子。”
男主人听罢又是哽咽,转身走了。明堂便开了门,屋里涌出一股血污腥臭,还有些狼sao味,难闻得叫人后退半步。那老狼缩在铁笼中,这笼子是从村里找来的,很小,狼吐着舌头一动不动,不知是在装死还是真的要不行了。
棠仰眉心深深拧着,无比嫌弃地拿手捏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把它搬出来吧。”他刚想用法术,明堂已经进去两手拖着笼子出到了院外,刚拍拍手,棠仰立刻又说:“敢摸我你就死了。”
明堂自己也挺嫌弃自己,那笼子满是锈红也就罢,偏生不知老狼是否趁着夜里无人挣扎了,蹭的到处都是血渍。他干脆去讨水先洗洗手,棠仰这才靠近了些。老狼耳朵动了下,半支起前爪,头便要顶到笼子顶了,它忙又趴下,斜着眼珠子打量一番棠仰,这才切了声,又闭上了眼。
“你切什么?”棠仰背着手问说。
老狼动也不动的,嘴上倒不客气,“关你屁事。”
片刻后明堂回来,见棠仰蹲在笼子前,自己也过去。老狼总算给了点反应,呲出空了许多的牙槽恶狠狠道:“你一个妖怪,和人混在一起,要不要脸?”
明堂看了眼棠仰,棠仰面上半点反应没有,只是托起下巴,“你不也和人混在一起吗?”他挑衅着摊开手,“你给人家当老婆,指不定还得侍奉公婆三从四德。”明堂抿着嘴偷偷乐了,棠仰伸手揽过他肩膀继续道,“我就不一样了,这是我童养媳。”
老狼气得咬牙,“早知道昨天在路上就该吃了那俩贱货!”
“啧,嘴巴放干净点嘛。”明堂插话道,他似笑非笑,问老狼说,“你是听见他们还有同伴,怕再惹来麻烦才犹豫要不要放过他们的吧?”
老狼不答,闭起眼睛装死,明堂也懒得再同他废话,取出黄符咒展开,沉声道:“这个东西,你为何不用?”
“想用,被那个小娘们抢下来了。”老狼也不避讳,直言说。它转着眼乌子看看两人,尖耳动了下。棠仰又问说:“之前为何不用?”
这次老狼没有回答,它在笼子里勉强扭动成正身趴下,盯着棠仰反问说:“你是谁?”
棠仰一顿,瞥了眼明堂。
明堂仍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把黄符咒夹在手指中晃了晃,“你应该知道,这东西用了会有什么效果的吧。”
老狼半抬起头,眼珠子跟着黄符咒上下移动,“吞进肚里的东西,我可不敢乱来。”
还真让明堂猜对了,黄符咒似乎确实是要吞下才会生效。棠仰又接着问说:“你是什么时候拿到这东西的,谁给你的?”
笼子里的老狼耳尖儿又动了下,被棠仰敏感地捕捉到,他蹙眉,眯起眼道:“你知道些什么?”
老狼不答,隔了半晌,它长长的嘴扯出个笑脸来,慢慢道:“原来你们不是一伙的。”
瞬间,好似笼里笼外的掉了个个儿,野兽露出这种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得人头皮发麻。明堂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对棠仰道:“你还记得白鼠吗,它说了符咒是大仙给的后就口吐火焰自焚而死了。”
他说话时并没有避着老狼,老狼露出诡秘笑容,张口道:“我打听过,接过那黄符咒的妖,都莫名其妙死了——”它把狼嘴挤在铁笼缝隙之间,仿佛反客为主,“有很多都是口吐火焰自焚而死,你说,是不是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所以你没用黄符?”棠仰顺着道。
明堂一下抓住了话里有话,忙说:“你是不久之前才拿到的黄符……”他颔首自言自语,眉心不由拧了起来,“黄符咒远不止我们遇到的那些,她在散符。”
眼下其实也未必还要再问散布黄符咒的人究竟什么面貌,棠仰刚想说话,老狼慢慢说:“你们把我放了,我告诉你们些你们不知道的事。”
明堂不动声色,只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不知道些什么,又想知道些什么。”
一人一狼绕口令样对峙着,棠仰踟蹰须臾,沉声道:“不跨河,不出林,我们可以放你回去。”他啧了声,威胁说,“我会取走你的妖力。”
老狼权衡须臾,似乎认为还是保命要紧,答应下来,“可以。”
它像是迫不及待,立起头道:“只有我才能知道的,你们一头雾水的事情。”
“你们闻不出来的。”老狼抽动鼻子,陶醉一般眯眼深吸了口气,“你们闻不出来,只会靠什么妖气分辨,我能闻得出来,味道不一样。”
它睁开眼盯着笼外两人,眼里亮出幽绿的光,像是盯着猎物。“他用香料掩盖腐尸的味道,但你是活的。”
“你们不是一个人。”
明堂棠仰只感到平白一寒,两人呼吸微滞,近乎是在同时,地下忽然翻起数根根须破土而出、从铁笼缝隙间钻过,直接穿透了老狼身体!老狼嗷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