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只是同商家有些渊源,想细细打听下商安的事罢了。”
梅利笑了下,倒像是被气的,低头道:“我说了我不知道。和李蓉只是偶然在东河边碰上的,我看她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搀着走了段路,聊着聊着她非要把心事告诉我。有钱不拿是傻子,早知道甩不掉了,我根本不会理她!”
棠仰换了个路子,话锋一转问说:“你为什么会住在客栈中,你是哪里人氏?”
这次,梅利顿了下,她稍微坐直了些,盯着棠仰说:“你打听我做什么?谁叫你来的。”
棠仰总算反客为主,冷笑道:“不过随口问问,毕竟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怪不方便吧?”
“搞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原来是为这事。”梅利也冷笑起来,端过桌上的碗又喝了口水,而后甩手就把碗摔在了地上!瓷碗碎了数片,她不等明堂和棠仰反应,猫腰就捡起一片握在手里!明堂腾地站起来,捏成剑指的手抬起,梅利高声威胁道:“活了五十多年也够本了,我死也不会回去!”
她开口竟是以死相逼——以自己的死。这下两人都懵了,双方对峙着,梅利握着碎瓷片把尖儿已经对准到了喉咙上。明堂眨了眨眼,冲她慢慢摊开两手缓声说:“等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叫活了五十多年了……”棠仰在一旁也缓缓道。
梅利眼乌子滴溜溜转了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是自己想多了。她脸上终于露出点怒气来,放下瓷片指着大门说:“滚!”
棠仰戒备着,制住了自己没老实照着她的话起身。明堂仍摊着手坐下,说道:“师娘,开诚布公。我叫明堂,你说的没错,我是个道士。我们来自宪城,确实是为商家的事而来的。”
梅利怀疑地看着两人,隔了好久才试探道:“你们……不是小鹳村找来的?”
这一出口,明堂差点又站起来,搞了半天还是绕回到小鹳村上。不等他开口,棠仰问说:“你是小鹳村人?”
“我是,”梅利一点头,“曾经是。”
居然又冒出来一个小鹳村的师娘!俩人不由自主地开始往那位控制着金龙大仙的师娘身上想,但看看梅利出手便是以命相博,实在不像。两人对望一眼,忽然同时醒悟。
“你是那个死了的师娘!”明堂和棠仰望着她异口同声道。
“我没死!”梅利没好气地反驳说。
在李卓口中,小鹳村主持为金龙大仙人祀的师娘是三十多年来的,而在此之前,村中曾经还有一位三十余年前“死了”的师娘,大抵正是眼前的梅利!
“你们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梅利大声质问两人。惊讶之余,棠仰稍不留神,张口就答道:“金龙大仙被我们诛杀了——”
梅利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说:“那妖怪死了?终于死了……”
明堂叹了口气,沉声道:“是死了,你可以回村里去了。”
几句话,明堂总算捋清楚了梅利和小鹳村的关系。梅利作为小鹳村的首任师娘,在三十多年前时或许还是个年轻人,不愿亲身参与,但也没有以身阻止。村中对她颇有怨言,但碍于她那“话术”邪门不敢翻脸。直到三十多年前第二任师娘现身,村里人赶走了梅利,出于种种考量,只告诉小辈儿说她死了,就这样又流传了下来。
“谁愿意回去!”梅利恶狠狠地说。
棠仰也大致猜出了梅利同小鹳村渊源,不禁问说:“你有能力阻止他们,为什么要袖手旁观?”
“谁说我有能力阻止他们?我就是个问米婆!”梅利火冒三丈,冲着棠仰劈头盖脸一顿吼,“就算我有法力,凭什么就得阻止它!村里没我亲人,祀到我头上我就死呗,你们这些有法力的人惯会站着说话不腰疼!”
棠仰被她大大方方一句“祀到我头上我就死”吼得无语了,看向明堂。明堂反应也同他大差不差,梅利没有法力这件事两人没能料到,可她看上去绝对不是自己所言的、就是个问米婆。明堂也不知她怎么看得如此开,梅利又嘟囔说:“我还以为是那个什么宝珠死了,村里人终于又想起我来,找了你们逼我回去……”
明堂浑身一震,宝珠怕不正是小鹳村第二任师娘!真是意外收获,他刚要问,棠仰在旁边没头没脑地说:“你不知道金龙大仙死了,却知道那个师娘死了?”
梅利得意道:“去年出殡,全村人都跟死了亲爹一样,她又不在送葬的队伍里,不是她死还能有谁?”
距离来看,野坟地那边有什么动静,确实逃不过就窝在林岗的梅利眼睛。明堂激动地问说:“你知道那个宝珠师娘的来历吗!”
梅利闻言不吭声了,她又窝起背,眼里竟然有些惧怕。棠仰看向明堂,知道这回有戏了。
犹豫半晌,梅利沉声说:“那个宝珠,来的时候很年轻。”她啧了声,“三十多年前的时候,我二十几,她看着比我还要小几岁。”
正对上李卓所言,棠仰刚想催促她快讲,一瞥发现梅利睁大了眼睛,本就煞白的脸更白了。她道:“我便告诉你们,我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