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腾地站起来激动道:“对呀,我怎么给忘了!”她情不自禁拍了明堂一下,“姑爷,是我先到那有求必应庙去的!有个和尚站在屋里不知鼓捣什么,我好奇就偷偷趴在墙边看,发现左眼也能看到他,有个淡淡的影子!我吓死了就跑,他还追出来了,我又不太认路,七扭八拐就撞上了檀郎。”
她伸出一根手指使劲在空中晃了晃,“他是重瞳,还穿着黑衣服!”
明堂简直要给她气死了,大声道:“这么要紧的事,你倒是早点说啊!”
方春雪一缩脖子,“本来打算第二天跟棠仰说的,这、这不是一出事,我给忘了嘛。你说说,我又不聪明……”
明堂揉着太阳xue,半晌才对两人说道:“走走走,吃点东西就回去。我们直接守在那庙里,我就不信一个也蹲不着!”
第九桩往事
有求必应庙地方不大,一览无遗。三人来了以后想找了能略隐藏身形的位置都没成,只好又从屋里出来。檀郎绕着砖瓦房走圈,明堂没理他,冲方春雪道:“不行到树林子找个能看见门口的位置吧。”
方春雪点头,扭身准备往树林走。明堂转头喊道:“檀郎,走了!”
房后檀郎半天没应声,明堂心里咯噔,刚要过去,听见吱呀一声。他快步绕到庙后,只见檀郎蹲在地上,指了指庙后墙上一个矮门,呆呆地说:“师兄。”
后墙上好似凭空多了扇门,又或是四四方方的“洞”。那门太低了,勉强同桌子差不离高,大人须得弯腰钻进去。砖瓦房本就破,那门上用泥糊着半截半截的砖头掩饰极好,不是檀郎这种脑袋“有点轴”的人,怕是还真找不到。木门是朝外开的,明堂也呆了,两人一蹲一站在旁边眼瞪眼,檀郎挠挠头说:“有块儿砖头掉了,我弯腰一看怎么是半截的,再一扭头,便发现了这暗门。”
两人半天没过去,方春雪也绕了过来,一看矮门目瞪口呆。她指指黑漆漆的门内,用颤抖的声音道:“你们不是在等我进去吧?我可不敢啊!”说着,她又摇头,“棠仰要是在就好了,估计已经进去过了。”
明堂默默叹了口气。三人身上没有能照明的东西,他蹲下探头朝矮门里看。伸手不见五指,待适应了黑暗后,明堂啧了声,招了招手,“春雪来,先看看有啥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
他闪身出来,方春雪硬着头皮只把头伸进去飞快地扫了眼,出来说:“没有。”
“我看看。”檀郎凑过去道,他整个人干脆直接进到了暗室里。原来这是在庙后墙与内部之间又隔出了一部分,极狭窄,几乎只有一个半人的肩宽,因而在庙中时让人丝毫未觉。檀郎往里走了几步,总算能在黑暗中视物,他刚扫了眼暗室尽头处,吓得顿了下,不由轻轻“啊”了声。明堂听见也立刻附身进去,揉着眼睛尽快适应黑暗,待他看清后,也倒吸了口凉气。
狭窄到无法两人并肩而立的暗室内,尽头处竟然有张高高的“床”,用砖头垫起,因为太高,得用凳子垫脚才好爬上去。上面铺了层厚褥子,竟然没烂。檀郎紧贴着墙,明堂从空隙中寄过去,伸手摸了下那褥子,他又是一愣,低声道:“没落灰,是干净的。”
“这也太吓人了吧!”檀郎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嘟囔说。
明堂眉目一沉,干脆双臂一撑翻身上了砖头垫起来的床。他眯着眼睛检查四周,看到冲着庙中的墙面时,又是顿住,冲檀郎吩咐说:“关门。”
檀郎犹豫着过去关门,外面,方春雪边弯腰钻进来边嚷嚷说:“等等我也要进去,我自己在外面更吓人了!”
暗室太窄,矮门关上,两人只能并排贴墙而立,一齐看向明堂。有求必应庙内本也就不甚明亮,室内彻底黑暗,有小束光线明显起来,射进暗室中。原来墙上有个小洞,明堂趴上去往庙里瞧罢,脸色更难看了,扭头冲两人说:“这床垫的比供桌还要高,正好能看见信众在供桌前做什么。”
黑暗中三人脸色都不好看,可惜谁也瞧不见谁的。没人说话,正待此时,明堂余光一瞥,迅速对两人做了个“嘘”的动作,又趴在那洞前看起来。众人都很紧张,连呼吸声都格外清楚,很快便能听见外面有个人的脚步声,慢悠悠地进到了那庙中。明堂冲方春雪招手,用气音道:“春雪上来,是不是他?”
方春雪刚要从檀郎身前挤过去,只见檀郎没在用背贴着,而是整个人前胸趴在了墙上让她错身过去。春雪挤了挤眼,没空细想,踩着凳子爬上床,也从小洞往外看,张大嘴微惊,这才低声说:“就是这和尚!黑衣服,重瞳!”
她趴在小洞前忘了起开,明堂也没催,檀郎想过去看,又觉得床上挤不下,正待犹豫,外面那僧人却说起了话。外面没有第五个人的脚步声,他显然是在自言自语。三人屏息凝神细听僧人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楚他具体在说什么。明堂蹙着眉听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小声问说:“是我耳朵背吗,怎么一点没听清他说什么。”
方春雪仍然没起开,摇了摇头。明堂又看檀郎,檀郎亦是满脸茫然。他不禁冥思苦想,极力分辨着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