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仰才化形成了李卓的样貌。明堂侧过脸看了须臾,摸着下巴道:“感觉不太像。”
虽说棠仰化了形,但气质同李卓仍是有些区别,眉目细看也有些差别。棠仰抿了下嘴,“罢了,一会儿见到他再改改。我只在喜子小时候化形成她的样子替她挨过一次打,她爹下手可毒了。”
说到喜子,棠仰眸色略沉,明堂便也不再说话了。棠仰对喜子的事讳莫如深,如今渐渐能主动提及一些,不知究竟算不算往好的方向发展。两人到了树林,李卓早已等在那儿了,见到棠仰,他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呆了下,才定定神说:“村里出事了,你们趁乱快去。”
“出事了?”棠仰蹙眉道。
他一开口,三人这才发现声音也不太像。
“是,”李卓点头说,“今早村里有人去坟地祭扫,发现师娘的坟破土被盗,尸身没了。”
“偷尸身做什么,是化魃了吧。”棠仰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同李卓如出一辙。李卓只摇头,“我也不清楚,村里现在乱套了,他们觉得是尸身被盗走了,正要请示金龙大仙。”
他说着,摸出来麻绳动手便要捆明堂,“欣儿父母很好认,她爹嘴下有个痦子,你们若有机会不妨试试同他搭话。”
三人准备好了分开,棠仰扯着被捆好的明堂往小鹳村走,低头一看,无奈道:“他怎么捆了个死结,你到时候能挣开吗?”
“不打紧,做戏做到底。”明堂道。
小鹳村口,里长和几个男人正在说话。他一改昨日那副和蔼亲切嘴脸,瞪着眼睛连吼带喊,转眼看见“李卓”拽着个高大的男人过来,厉声道:“卓儿你上哪儿去了!”
待他看清明堂,不由一愣,“这、这不是昨天那娘们吗?”
明堂也是头回办这事,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幸好“李卓”回答道:“我正好看见他鬼鬼祟祟在村外晃悠,趁其不备打晕了捆上。”
里长大抵是被师娘墓被盗的事急晕了,没细想李卓带着麻绳出去干嘛,不耐烦地冲“李卓”摆手道:“捆到金龙庙去,你在那儿看着他!”
说罢,里长带着人匆匆忙忙地就往坟地方向去了。明堂棠仰没料到如此顺利,捆到金龙庙去正遂人心意,两人畅通无阻地一路到了金龙庙,庙外围了一圈小鹳村众,神态各异,各怀鬼胎。
拨开人群进到庙里,意外的是庙内反而没有外面那样令人感到妖气冲天。进庙有面空白照壁,照壁后竟是向地下延伸的石阶,没有点灯,但可以看见石阶尽头有些火光在照明。“李卓”一路押着明堂走到地下,空间开阔,天顶虽不算高,但一面四方水池极大极阔,黑漆漆的水深不见底,地下无风,因而水面也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玄色镜子,蛰伏着吞人魂魄的危险。
这竟是一个村子修出来的祀池,可见五十年间小鹳村得金龙大仙“庇佑”,着实富得流油。
祀池旁站了些个男男女女,有些是昨日见过的面孔。他们围着一个正跪在祀池前的中年村妇,村妇口中念念有词,将筊杯掷在地上,那筊杯落地直接裂成了两截,切面整齐得像是横刀斩断。一时人人自危,村妇倒吸了口凉气,六神无主地问周围人说:“怎么办,该不会师娘被盗,大仙生气了。”
一人抬头看了眼“李卓”和明堂,没理,着急忙活对那村妇道:“还有筊杯没了,再问!”
“我早说要里长赶紧选新师娘出来,里长说不急!师娘伺候大仙三十多年,新的不来,以前的又合心意,大仙能不生气嘛!”那村妇哭丧着脸埋怨起来,一时祀池旁几人七嘴八舌互相指责,乱作一团。终于有人想起“李卓”,走过来问说:“这是谁——”他借着火光定睛一瞧,认出明堂来,“这不是昨天那个女的!原来是个男的,你在那儿发现他的?”
“李卓”不动声色,在明堂膝后踹了一脚,把他按在地上道:“村口发现的,里长叫我带过来。”
“是不是他偷了师娘的尸首!”有人大声嚷嚷道。
明堂心道真是满口胡言,面上作出英勇就义的表情,咬着牙不说话。“李卓”刚要开口,又有人喊道:“你们还不明白里长意思嘛!还不快把他带过来溺死祀给大仙!”
“李卓”和明堂面上同时一僵,这下玩大发了。几人不由分说寄过来押着明堂跪到祀池前,“李卓”慌乱下大呵道:“等等!”
几人动作一停,明堂也看了过来。“李卓”上前阻拦道:“哪有胡乱就祀给大仙的,真当大仙是什么都不挑的!再找筊杯来。”
众人六神无主,真被他给唬住了。两人一左一右压着明堂肩膀不动了,那村妇站起来跑上石阶出去,不多时又拿着新的筊杯回来了。她怕了这“烫手山芋”,直接将筊杯递给“李卓”,说道:“你抓的人,你来问!”
“李卓”硬着头皮在明堂旁跪下,刚要掷筊杯,不知谁伸手按着他脑袋就磕了下去。旁边压住明堂肩膀的两人也硬把明堂头重重按在地砖上,毫不手软,磕得明堂登时眼冒金星。
“李卓”恼了,怒道:“你们压我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