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情绪,一股脑儿地向他泼了过来。
“狗东西,”他借着酒意,污言秽语喷薄而出:“不过仗着有两分像那个三心二意的贱人,就敢在我面前没大没小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是谁?”
本来这种事,大家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句话一出来,云漠就抬眸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冰冷倨傲,语气也像结了冰:“哪个三心二意的贱人?”
王先生不知道其中的恩怨,替苏涛解释道:“一个姓谢的小鲜rou,哎,说起来也在你们那个组,今天还和孙大美女传了绯闻的那个,老苏对他挺有意思的,但那人眼神不好,有点不知道好歹。”
“他跟过你吗?对你始乱终弃了吗?”云漠不理王先生,直直地看着苏涛:“没有的话,你管他三心两意还是五心六意?他自己乐意就好。”
是谁都看出来云漠不高兴了,他的锋芒一向是内敛的,很少外露,可这一刻寒起脸来,却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又冷又洌。
他的姿态和动作都没有变,依旧是懒洋洋的样子,但那股压力却如雪崩般涌过来,压得苏涛透不过气。
“没,没跟过,”苏涛有点结巴:“但……”
“不是,”苏涛反应过来:“谢家和云家的事儿我可都听说过,云总不会是想护着那个小白眼狼吧?”
“谢家欠我的我自然有办法让他还,”云漠下颌微抬,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但你的嘴太脏了。”
苏涛有些反应不过来地愣在了原地:“我不过就骂了这小子几句,也没怎么样吧?”
“算了,”云漠霍然起身:“不是一路人,以后有好的项目可以合作,但还是不要一起玩了。”
“云总,云总,”王先生忙拦住云漠,不让他走:“云总大概在国外呆久了,不知道国内酒桌上就是这样,酒文化,呵呵,酒文化……”
段启柏也勾住了云漠的肩,不让他走,人却对着苏涛笑:“他是喝多了,少爷脾气上来了,别放心上啊。”
苏涛被憋得满脸通红,王先生在桌下不停用脚踢他。
好半天后他才缓过一口劲,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就当我给云总陪罪。”
云漠哼笑一声,双眸冰冷地看了他片刻,然后才说:“算了。”
他没再坐回去,脸上漫起一缕淡淡的厌倦之意:“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回来再赴苏总的约。”
说完也不等人回答,便自顾自绕过屏风,出了门,留下一道冰冷的背影。
直到云漠和段启柏离去很久之后,苏涛才一脚踹在了椅子上。
他多少年没受过这种气了,这会子恨得简直要呕出血来,咬着牙恶狠狠地骂:“老子当年威风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妈的,等把资源弄到手之后,看我让不让他跪在我脚下哭。”
云漠和段启柏沉默着出了宝亿。
两人一前一后,步子都很急。
走着走着云漠猛地停了下来。
他的唇抿的很紧,抬头看向夜空,片刻后还是没有忍住,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的灯柱上。
拳峰上立刻就渗出了血,他却恍然未觉一般,低着头狠狠骂了一句:“Cao!”
段启柏上前按了按他的肩:“不疼吗?”
云漠闭了闭眼,没说话,他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更疼一些。
“刚才那些话有些过了,”段启柏说:“真翻了脸怎么办?”
云漠轻轻吁了口气,摇了摇头:“不会,就算打在他脸上,他也会来求和的。”
“今天我送你回去,顺便处理下伤口。”段启柏说。
“不用,”云漠迈开步子往前走,随意地往后挥了挥手:“司机送我就行。”
*
孙小圈驾着车也不忘叨叨:“你说你,这么晚回去干什么?说不定人家睡了,你人也见不到,明天还要赶回来,累不累?”
“不累。”谢省心不在焉地说。
“我累!”孙小圈义愤填膺。
“许宁与怎么说?”谢省看向他,终于问了出来。
孙小圈知道瞒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他说云家大哥在赌,还挺大的。”
谢省的脸白了白,他偏头看向窗外,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摇摇头:“不应该,他不是那种人。”
“那他是哪种人?”孙小圈问:“我看他说不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查过了,小睐哥那部剧的第一投资人也是复云,”谢省没搭理孙小圈:“小睐哥对苏涛很避讳,也很顾忌,偏偏我哥回来又和他一起玩,我不觉得这是巧合。”
“不是巧合是什么?”孙小圈不以为然。
“他明知道谢澜毁在了‘赌’字上,不可能再重蹈覆辙。”谢省斩钉截铁地说。
“啧,”孙小圈说:“我也查过了,沾上这个字的人,没几个能落得好下场,这个东西上瘾,就算原来再无坚不摧的一个人,沾上了也能给腐蚀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