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跳进了他的怀里。
“……”竹涧心情十分微妙地将下巴磕在了爻楝的肩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是莫名其妙想把银狐捞出来,扔得越远越好。
“怎么了?”爻楝肩窝忽然一重,他关切地询问道:“是累了么?”
“……没有,你一个凡人都未疲惫,我又怎么会累。”
“那不尽然,你先前不会骑马,一路都很紧张。”爻楝说着用手指顺了顺竹涧散落在他肩头的乌发,发尾扫过银狐鼻尖,痒得它打了个小喷嚏,“等到了客栈用了食你可以去床上睡一晚,休息下。”
“哼。”竹涧嘴上不说,心里却对爻楝的关心很是受用,他摸摸爻楝腰间的佩剑,要求道:“我想和我哥一起睡。”
“……”爻楝简直怀疑自己的听觉,“什么?”
“和我碎空大哥一起睡。”
爻楝:“……”
爻楝头痛欲裂,“好……今夜我就不打扰你们兄弟二人了……”
守卫再次回来完全换了一副态度,他毕恭毕敬地归还了国师府的名牌,也不要求什么查看整容,弯着腰低着头请爻楝一行人进城。
原本银狐在地上还不醒目,它如今光明正大地被爻楝抱在怀里,来往行人一眼便见到,纷纷瞪大了眼睛盯住不放,甚至还有些停住脚步似要跪下。
爻楝和竹涧都十分费解,还是跟随他们进城的守卫恭敬地问道:“大人,您怀里的这只是狐狸还是圣犬呢?”
34.石像
圣犬?爻楝想起了先前在村落里, 那名叫阿桃的小姑娘所言:东国以银色皮毛的犬为尊,他皱眉道:“是狐狸。我们是从月国来的, 不知晓东国的习俗信仰,还请见谅。”
“原来如此……”守卫点点头, 他手握长/枪/站姿笔直, “大人, 在我们东国,银色尖嘴犬是圣犬, 是仙人的使者, 是祥瑞的象征。”
东国竟然真的是以狗为尊?竹涧望了爻楝一眼, 再用一种十分不可思议的口吻道:“可我们这只明显是狐狸吧。”
“大人。”守卫往前快走两步, 站到了一座巨大的石雕前,“大人们请抬头看。”
爻楝这才发现城门内左右各立了一座巨大的石人像,守卫身后这座人像面容微微带笑, 神情慵懒, 似是刚从睡梦中被唤醒,它周身拢在霞光祥云之中,长发随意披在肩上,金玉为冠,一手持折扇, 扇上镶嵌着数颗各色琉璃宝石,扇面绘着Jing细的山水图, 而另一手上则抱着一只狐狸。
——或者按逻辑来讲, 应该是一只像极了狐狸的狗。
“此乃昆吾仙君人像, 百年前,此犬贪玩偷溜下凡间,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东国,被我朝高祖养于左右,昆吾为寻回爱犬也来到了东国,正逢东国遭遇罕见的旱灾,饿殍遍野,我朝高祖一代明君,无偿归还圣犬,且愿以命换一场甘霖,他的仁慈大义感动了仙君,他施法降雨,救东国黎民于水火之中。
也因此我们东国不供佛不供菩萨不供老君,供昆吾仙君,也将误打误撞来到东国的仙君爱犬奉为圣犬。”
竹涧真的很想揪着守卫的铠甲嘶吼:哪里是犬了!这只涂了白漆,又因下雨和风吹日晒变得斑驳不堪的动物分明就是一条狐狸!简直和爻楝怀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但是他非常沉稳地忍住了,但没想到的是爻楝居然没忍住把竹涧想问的话问了出口,在守卫解释完毕后,爻楝立刻举了举盘在他手臂上的银狐,问道:“恕我直言,若是唐突军爷莫怪,这只圣犬外貌十分相近于狐狸,请问当年是如何确定它为犬类的呢?”
守卫笑了笑,“史书上记载,昆吾君仙人之姿从天而降,开口便唤道:狗狗,来,向来只听从高祖一人的圣犬即刻立起耳朵,一跃跳至昆吾君座下莲花台之上。”
“……”
竹涧悄悄凑到爻楝耳边,低声道:“万一昆吾君本人就喜欢给自己养的狐狸取名叫狗狗呢?”
爻楝也侧过脸,与竹涧挨得极近,耳语道:“若是昆吾君,那很有这种可能。”
“嗯?”竹涧揉了揉酥痒的耳朵,“听你话的意思,好像你认识昆吾君,知道他的秉性?”
“呵呵,”爻楝弯着眼睛笑起来,“我是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还记得我买你的云生阁吗?那便是他名下的。”阁中就连跑腿小厮也全都是成妖数百年以上的猛兽,天底下无论哪门哪派,无论是谁,到了云生阁都得服服帖帖地收起性子。
“什么你买的,就你那穷酸样,五十两金子都出不起,是爻筝买走的好不好?”竹涧说着不屑地啧一声,他将双手环抱于胸前,施施然走到了另一座石塑前,“那这位又是谁?看着和昆吾不是一个人……”
闻言爻楝也走到城门的另一边,他扬起头,忽然间愣住了。
石像面容端庄肃穆,眉宇间又是掩不住的温和,与一旁没有衣像懒懒散散的昆吾君完全相反的风格,这个石人全身一丝不苟的五重衣,右手搭在腰间佩剑之上,左手则牵着一位刚抵他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