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顶撞,似乎在寻找进入的缺口,墙壁与屋顶战战兢兢地抖落下来大量碎碎粒粒的杂草和土屑,竹涧警惕地提防着这有一个可能的敌人,余光落在爻楝身上时,却发现这个人的手竟然随着突然出现的东西移动,更准确地来说,是爻楝在试图控制那个东西移动的方向。
终于,在屋外的不明物体连续撞击三次屋顶之后,大门正前方猛地落下来一大堆杂草和瓦块,屋顶被砸出了一个大洞,竹涧眼疾手快地后退三步赶紧避开,而爻楝则是屈膝起跳,于半空之中接住了这把千里寻主的碎空剑。
“去里屋呆着。”爻楝眨眼之间落在了竹涧的面前,他伸手一拂,竹涧抢占多时的黄花储物袋瞬间便物归原主,竹涧还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回影戒也重回爻楝的右手食指上。
竹涧:“……”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雷劈前。
“如果我支撑不住会喊你。”爻楝将碎空剑出鞘,漆黑的剑刃在烛光下划过一丝泠冽的光泽。
结界轰然崩塌,无数鬼魂迫不及待地拥了进来,它们以为等待着自己的是数只美味的生灵,但最先迎接它们的,却是一招歼灭大半鬼魂的剑气。
爻楝右手持剑,杀气腾腾地从被他剑气斩碎的门扉残渣中踏出,绒披风在风中扬起,又在爻楝挥剑斩杀一侧不怕死还要上前的鬼气时缓缓从他肩头滑落,飘坠在地。
屋内的三只兔子看见竹涧也走进来,迅速齐刷刷地蹲到里屋门口,交叠站立着往外探头探脑,银毛狐狸伏在最下面,蓝色眼珠紧随着外面男人出剑的动作。
过了一会,狐狸忽然抬头,同团团阿球,以及站得最高看得最远的裘融,四只动物八只眼睛同时望向了站在他们中间的竹涧。
裘融作为他们的老大哥,硬着头皮问道:“你不去帮忙吗?”
“啊?”竹涧皱起眉,“我大哥都来了,就不需要我了吧?”
“你大哥?”团团重新看向门外,“你大哥在哪里啊?”
“那把黑剑啊。”竹涧理所当然地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我是魂剑他是佩剑,这不就是兄弟关系吗?……哦,也有可能是大姐,等鬼杀完了我去问问它的性别是公是母。”
“……”关系太混乱了,裘融一点也不想去了解。
爻楝并未杀光所有的鬼魂,因为它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面前的男人不是那么好惹的,在只剩十几只的时候终于想到了四散逃跑,也因为爻楝惊诧地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被消耗着。
仅是挥几下剑,用了两次咒术,原本满斥灵海的内力就已经只剩下一半,他不得不止住继续追击的脚步,将碎空收剑回鞘。
爻楝虚握几次手掌,重新走回裘融大夫破了一个大洞的茅草屋内,三兔一狐还有一把剑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爻楝先不理冲在最前面的白兔团团,他径直走到竹涧身前,问:“身子热吗?”
“不热。”竹涧如实答道,他答完倏然一愣,随即谨慎地后退一步,“你要做什么?”
“好吧。”爻楝有些遗憾地将碎空系在腰间,“你赶紧想办法将妖丹吐出来……或者赶紧发热。”他说完回过身,对着三只兔子道:“我等下会再给屋子立一道新的结界,然后我必须去源头处,也就是黑狐狸打开地狱门的地方看一眼。”
“……务必小心!”裘融只是个兔妖大夫,只有看病这一个技艺,一身魁梧腱子rou除了拔草比旁人快一点之外,杀猪他都不敢,手里也没藏着什么传家之宝大杀器,除了说句没大用的叮嘱他也干不了什么。
竹涧深觉这颗妖丹他怕是吐不出来了,他甚至根本无从得知妖丹究竟在他身体的何处,这颗调皮捣蛋的圆珠进入他体内之后就宛若化在了血ye肌理中,毫无踪迹可寻。
本来爻楝不提发热二字时,竹涧还未觉得什么,他一说出口,竹涧就忽觉全身又陷入了之前那诡异的炙热当中,他大致也能猜出这是怎么一回事,蛟龙内丹源源不断地产生内力,他无处可用也无地可存,只得便宜了爻楝,“你说的轻巧,我也想把它取出来,可是没办法啊……”
说到这里,竹涧忽然有了一个很恐怖的猜测,“爻楝,你说,当时在溶洞里,你对我做那种事,不会和今天是同种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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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银狐
“什么?”爻楝刚把兔子们安慰回里屋, 他正低头慢条斯理地绑住青衫外袍宽大的袖子,猝不及防就听见竹涧再次提及了雪山上的记忆。
“这样就能解释得通, 为什么我会被锁在结冰的寒池中,因为我那时候误食了你的内丹, 全身发热, 泡在冰水中会让我舒服, 而你我多次交/合则是为了传递灵力。”竹涧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也越来越觉得自己亏得很, 被人按在水里强迫着上了又上, 最后得知结果还是为了他好, 真要是如此他能憋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