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听话。”
“你找打是不是!!”
一盏茶的时间后,竹涧凄惨又憋屈地蜷缩在地上,疼得腰都挺不直,嘴上却还不服软,“你等着,别让我逮到机会……”
爻楝手持碎空剑柄半蹲下,用食指和中指抬起竹涧下巴,“乖乖化剑形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我……”竹涧小声嘀咕了一段话,爻楝未听清,便加重了捏他下巴的手劲问道:“说什么呢?”
“啧……我说不定还是你救命恩人呢,你就这般待我?”竹涧被捏得痛极,厚着脸皮怒吼道,爻楝闻言反而温和地笑开了,“你先前不是还说让我别把你当作我的魂剑,也休想叫你认主?”
“我确实不会认主,但我……大概率就是你的魂剑。”竹涧话里话外都充满了不甘心,他闭上眼心一横,坦诚道:“我可以感知到你的存在……一直都可以,无论相隔多远,我都能感觉到你的身体在呼唤我。”
“……”爻楝觉得有点糟糕,他本来还想教竹涧剑术和法术,但现在就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万一教完了竹涧这只白眼狼喝完nai就骂娘,还想弑主,自己岂不是躲都没地方躲?
竹涧说完心底的小秘密,抬眼看爻楝脸上竟然一点表情也没有,他不知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不满还是庆幸,干脆以怒佯之道:“所以你到底要我剑形态做什么?”
“送你一样礼物。”爻楝伸出手,将掌心朝上,等待竹涧跃上来,这姿势颇像主岛内一名捡了只狗在养的小师妹,只要手一抬,小狗便会摇着尾巴将长长的嘴巴搁上去。
竹涧被恶狠狠打了一顿,又塞了个蜜枣说送礼物,他终于软化态度不情不愿地变成白剑,落在爻楝的掌心,“什么礼物?”
爻楝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白中透着少许青色的玉璜,底下缀有细碎的短流苏,他将细绳从白剑的柄孔中穿过,小心系好,“剑穗。”
“!”白剑剑刃发出震惊的颤动,爻楝送出剑穗之后把竹涧放回地上一叠杂乱的衣裳上,竹涧立刻变回□□的人形,玉璜就恰好系在他的颈项里,剑形作穗,人态为链。
竹涧有点点满意,但又不肯直接表现出来,于是他故作嫌弃地捻起玉璜观察少顷,“怎么不是纯白色的?什么玩意儿啊好杂的质地,好丑……”
骂了大半天,他也没把项链摘下来,爻楝知晓这是收下了的意思,他替竹涧把绒裘盖在腿上,“这玉璜里有一个小型的储物空间,你可以将衣服放在其中,以后切莫于人前赤身裸体了。”
“你管的倒是多……”
“你是我的魂剑,出去丢的是我的脸面。”
“你——”
“我再教你一个快速穿衣的口诀,我只念三遍,你需记下且在半个时辰内运用纯熟,否则我自当罚你。”
“什么?”竹涧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就被爻楝牵着走了,可爻楝唇一动,他就顾不得生气,赶紧将口诀来回默念。
“记住了吗?”
“再,再一遍。”
“这次是第三遍,念完后我回房沐浴,你可跟上或者留在此地背诵,过半个时辰我会来寻你。”
竹涧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胡乱嗯了一通,跟在爻楝身后一边走一边背,口诀不长,但韵调略怪,竹涧这类新习者练得极为辛苦。
洗完澡之后,爻楝出门就见竹涧躺在藤椅上四肢朝上,正手脚并用地脱着衣服,“混蛋,你倒是顺带把脱衣诀教我啊,这什么五重衣,累死我了。”
真有趣。爻楝想着,他上前为竹涧解开腰间的系带,怪不得师弟师妹们总是会寻三两好友同住一屋,他原先还奇怪那不会吵闹吗,现如今却发现若屋檐下能得一有意思的伴侣,吵闹也是乐趣。
若是没有接下来的事情,或许竹涧会在这座岛上长久地居住下去,跟着爻楝修习剑术和法术,再在爻楝认为合适的时机下一起出岛,重走当初他游历的道路,寻找两人失忆的原因。
但就在竹涧第无数次念错诀,把裤子穿到手臂上时,爻楝忽地放下毛笔,从书桌后起身,道:“穿好衣服随我去岸边,主岛来人了。”
“哈?找你什么事?”竹涧撩一把穿了半个时辰衣服穿到汗shi的长发,“好累,不想动。”
爻楝算一算今日,辰朔师叔应该已经闭关,也不是什么节日,“罢了,你且呆在屋内不许走动。”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竹涧肯定憋了一肚子的脏话不知道怎么骂他才好,爻楝将衣领理正,快速出门去岸边迎船。
来人是莞月掌门新收的两名弟子,暂且在她身边负责起居传话,“掌门有令,请爻楝仙君与竹涧大人速速前往重华殿。”
重华殿?还特意命他带上竹涧,爻楝皱眉,重华殿一直是举行盛典或者议要事的地方,一年难得用上一次……
难道是竹涧的身份有异?
他虽满腹疑惑,面上却毫不犹豫地颔首领命,然后快速返还叫上竹涧跟着两名弟子踏上了行船。
竹涧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