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任由他跌坐在地上,转身就大步往外边走。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惊墨!对不起!”冯少川抓住韩惊墨的衣袖,嘶哑着声音喊道。
韩惊墨僵住动作。
他背对冯少川站着,没有回头,却也没有走。
冯少川流着眼泪道:“我当时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对你说只是为了利用你,其实都是骗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决裂那天,当他知道韩惊墨为自己去向韩云低求情的时候,扛过各种严刑拷打的他,生平第一次怕了。他怕牵连这个心思单纯的好友。所以一着急,就对他说了重话。
他对他说:“韩惊墨,我本来就是为了利用你才来到你身边!你看,我这种为利用你而来的,就像以前那些为你相貌而来的,为你权势而来的人一样!我们这种人,难道是想要你的真心吗?现在你却问我有没有把你当朋友?你说呢!韩惊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韩惊墨恨恨地揍了他一顿后,他看见他背过身哭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小少年太残忍了。
可是,韩惊墨那么崇拜韩云低。他已经够坏了,不能坏到连韩惊墨珍惜的感情都破坏掉。就让韩惊墨恨他一个人好了。
在暗处偷窥韩惊墨的那段日子,他其实是开心的。心里一点报复的念头都没有。
直到某一天,他发现韩惊墨一反常态,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他察觉到不对劲,便偷偷从阳台爬进韩惊墨的屋子,他看见他好好儿地躺在床上,像个睡美人似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外边又等了一天一夜,直到确定韩惊墨的确是生病了,睡成了植物人。他想自己不能丢下韩惊墨不管,虽然他无力再承担手术,但他毕竟曾经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医生,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够照顾好韩惊墨,才把人偷偷带走。
“惊墨……”冯少川哀伤地呼唤韩惊墨。
“你滚吧!”韩惊墨哽咽了一下,声音已经带上哭腔,“像你这种废物,我看都懒得看一眼!”
他用力把自己的衣袖从冯少川手里抽回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现在只希望冯少川好好活着。
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尹轻越叹了口气,赶忙拔腿跟上。
他在楼梯口,看到支肘靠在护栏上抽烟的韩云低。
韩惊墨和韩云低正面对面僵持着。
从皮鞋边的烟蒂数目看,韩大哥在外边等了有一小会儿了。
尹轻越脸上讪讪。韩云低瞥了他一眼,没有理睬。径自举步走向韩惊墨。
韩惊墨绷着脸,眼眶和鼻尖都红彤彤的,眼底还摇曳着一点泪光。他撇开脸,乱七八糟地抹了一下眼睛,赌气似的不肯看韩云低。
韩云低走上前,单手把韩惊墨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
带着浓烈烟草味的叹息在韩惊墨耳边无奈响起。
“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他把你照顾得很好。医生说,最尽心尽责的护工,也就这样了。这才是我不杀他的原因。……对不起,哥哥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了……”
当他开始着手做善后工作,准备回国和弟弟一起过平静日子的时候,一直生活在他视线中的弟弟却突然消失了。他疯了似的四处寻找,都没有他的消息。他甚至一度怀疑,弟弟被他的敌人带走了。
直到一个多月前,他在路上遇到冯少川,那个曾经背叛他和他弟弟,被他一时心软留下一口气而死里逃生的军医。
韩惊墨没有说话,他把自己的眼睛压在哥哥肩膀上。两手垂落在身侧,既不拥抱,也不推拒。
韩云低单手搂着他的后脖子,将侧脸爱怜地贴在他鬓角,叹息似的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啪!”
关上门的韩云低,骤然回身重重掌掴了尹轻越一巴掌!
这一巴掌又重又狠,把尹轻越的脸都打偏了,整个人斜摔出去。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隐瞒冯少川活着的事情?”
韩云低面罩寒霜,目光犹如出鞘利刃,闪动着森冷的光芒。他毫不掩饰眼底的杀意。
尹轻越爬起身,用手指粗鲁蹭掉嘴角的血迹,不服气道:“我当然知道,你就是不想让墨儿继续和那个叛徒纠缠不清嘛!你以为这就是为墨儿好?我可不这么想!误会自己的哥哥杀死自己的好朋友,墨儿会快乐吗!”
韩云低若有所思。
良久,韩云低才开口道:“……或许你是对的。”
他走到角落一台铜喇叭复古留声机面前,挑起唱针,放下一块黑胶唱片。
房间里顿时回荡起萨克斯忧伤而缠绵的旋律。
尹轻越恐惧地咽了一口响亮的口水:“老大……”
韩云低背过身眺望落地窗外边的青葱庭院。
他的手朝腰侧摸去,拔出手*qiang,慢条斯理地套上消**yin器。
猛地转身对准尹轻越的右腿,他毫无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