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埋下去悲鸣出声,“我终于见到了,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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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成不了大器的妖兽,你们这族的存在就是给妖族蒙羞!”
“真是低劣的种族,一字之隔,天差地别!”
“偷来偷去又有何用,偷了人家的脸皮也偷不来气质,,就该...消失!”
男男女女尖利刺耳的声音如同利剑扎下来,他们轻蔑地看着显了原型缩成一团的虚成不停指指点点,又像是嫌弃垃圾一样丢下白眼呵唾沫转身离去。时空转换,那群人换上一副恭维的表情,仿佛前一秒还尖酸刻薄的是另一群人般供着手仰望着高高在上的某处,笑得和蔼又善良,那里闪着高贵而纯粹的光,是妖中最接近神的存在。
也是他们一族永远攀不上的存在,这时两者的一字之差显得多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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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虚成从梦魇中挣脱出来,他双目充血高昂起脖子浑身鳞片炸开如同真正的妖兽发出愤懑的嘶吼,“是我的,我和他一样的,我们是一样的,他是我的...”
“我要带你走...我不会放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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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长在石头上的小红楼幽幽的立在前方,门口隐隐约约站着个人影像是在等待着池砚和蔚鱼回来。
池砚揉揉眉有些头疼,他想好好睡个觉就这么难吗?
幻象
Chapter36.
“哥,其实我一直想说,你有没有觉得你外婆她有点...太年轻了。”池砚手里玩着一根草貌似不在意地随口问道。
他们此刻正沿着小道往小楼走,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重叠着深浅不一,月光以地为纸,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幅水墨画。
然而现实注定没有这么静谧。
蔚鱼闻言神情一紧,微不可见地抬头望向家门的方向:那个影子还在。
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很清楚地知道外婆的异常,慌乱之中池砚突如其来的告白更是让蔚鱼方寸大乱。
一边是“外婆”一边是池砚,亲人和爱人...
眼看着蔚鱼的眉头越皱越紧,步伐越来越小,池砚停住脚步食指曲起在蔚鱼手心挠了挠,“干嘛像个小媳妇回娘家似的,我都没害羞呢。”
蔚鱼听出来池砚故意活跃气氛的口吻,心也被挠得痒痒的,他认真地抬头看向走在自己身旁的那个人,纤细的脖颈流畅地滑进衣领,比自己小这么多却长得这么高也不知道小时候吃什么长大的,“池砚的话,就不会像我这么犹犹豫豫的吧,他肯定能处理的很好...”
“哥,你喜欢我吗?”被目光锁定的人偏过头回报以更灼热的注视。
“喜欢。”蔚鱼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又有点想哭。
“你相信我吗?”
他们再往前一步就会踏进院子,直面门槛边微笑着的女人。浓重的黑夜里一种小心维持的平衡拦在三人中间,互相试探,窥伺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相信。”蔚鱼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坚定,又重复了一遍,“相信。”
他当然是相信他的。
“我也相信你,因为我爱你。”池砚低头和蔚鱼接了个短暂的吻。
他当然爱他。
下一秒大步地踏进宛如冰冷地窖的院内,也就在同时门槛边的女人嘴角提得更高,那双异常年轻的瞳孔闪着妖冶的光,“乖乖,怎么这么晚回来,外婆好担心你。来,让外婆看看。”
她伸手想要如同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亲昵地握住蔚鱼的手,这一次却落空了。
池砚的手横在中间,先行一步牵走了蔚鱼,甚至还炫耀似的抬起来欣赏了一阵子拍拍蔚鱼的腰,“走,我们进去。”
“嗯...”蔚鱼被催促着往前走,还不忘转头回答外婆,“外婆您也快去休息吧,今天很晚了。”这边池砚在后面抵着他的腰把他往前推了好几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外婆的手还停留在空中表情霎时垮了下去,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耷拉下来,深陷进去的眼皮露出异常年轻突兀的瞳孔。
“哥,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外婆有点太年轻了。”池砚叼着草含糊的声音清晰地在耳边回放。
太年轻吗?
蔚鱼背后冒出层层的冷汗,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根本想不起小时候外婆到底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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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臭...好恶心...真是令人作呕的味道。”女人好半天才收回僵在空中的手,对于思考这个东西她还不太熟练。
早已停止呼吸的鼻腔也被那股恶心的味道笼罩住,女人完美的画皮也露出了裂缝,笑容完全垮下去堆成怨毒的凝视,“啊呀呀,真恶心,是什么东西一直笼罩在我的宝贝身边,太脏了,太脏了。”
她神经质地反复念叨着,画好的五官皱成一团。这股味道从她的宝贝鱼鱼一回来就笼罩着,她以为忍忍就能消散掉。可是现在,女人的眼珠因为愤怒而几乎滴出血来,她迟缓地偏过身子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