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信
Chapter26.
池砚刚端起碗的手停在半空中,顿时觉得眼前浓郁鲜香的鱼汤颇有点鸿门宴的意味。
“那个...”他支支吾吾地准备混过去,隔着蒸汽小心地看向蔚鱼,后者捉住他飘忽的视线平稳地回望过来。
池砚瞬间觉得自己不能轻易蒙混过关了。
“哎,哥。”池砚放下碗认输般开口,“其实我也是到了车站才知道那几个人盯上你的。”
“嗯?”蔚鱼轻轻挑了挑眉,端起一旁余热的荞麦茶抿了一口,“你那时候不是装不认识我吗?”
“那是因为我觉得他们图谋不轨想先暗处观察观察好保护你嘛。”池砚狗腿地把自己一口没喝的茶也推到蔚鱼面前,蔚鱼瞟了一眼没动,继续捧着自己的小杯子。
“怎么个图谋不轨?我们这一路也没发生什么事啊,我看可能是你想多了。”
“进桑十天半个月不超过十个人进出,今天一次就五个人,哥你不觉得不对劲吗?况且,你还记得那几个人的穿着吗?”池砚感觉能混过去心里沾沾自喜声音也多了些底气。
“穿着挺普通的,还拿着几个大袋子像是进桑里定期出去买卖东西的农户,嗯,怎么不对了吗?”
“穿着打扮倒是没有大问题,不过,你有看到我散烟的时候吗?我当时拿的是硬中华,进桑可是能产烟草的,他们要真是进桑本地农户平时抽的肯定是自家做烟丝卷来抽的旱烟,那种味醇劲儿大能提神。”
池砚发觉蔚鱼的眼神有一丝变化,赶紧继续说,
“而且比较偏远的小镇一般是没有市面上的烟,我散的硬中华味淡价格在同类算高。一般的老烟民都不会选这个。可是他们后来接过的时候并没有很大反应像是很熟悉,拿烟的人动作也相当随意手背向外夹着烟,这可是一个常被人敬烟的动作。普通农户,也不至于敬烟吧。”
蔚鱼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回想起那时,那个高个男人的确气质看着有些不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他在盯着我看。不过现在,他又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就算他们异样,敬烟也是后来的事情了。那你到底为什么会来进桑?还没说。”
还是没绕过这个问题,一时间空气又陷入尴尬。
“这个...”维系在表面的和平岌岌可危,池砚犹豫着用筷子在碗里反复戳弄,他也不是故意想隐瞒蔚鱼的,只是很多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从何开口。
许久,茶杯里的热气都快散去,池砚才试探着开口,“哥,我...你别生气啊 ...”
“我不生气。”蔚鱼放下茶杯,“倒是你,对烟还这么了解,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能告诉我吗?”
“嗯...我也就偶尔很偶尔抽一点点。”池砚拇指和食指合拢比了个一丢丢的手势,“十八九岁的时候了。”
“那你今年多大了?”出乎意料的,蔚鱼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二十三。”池砚在心里飞快地回想了一下,补充道,“虚岁。”
“嗯,多久的生日啊 ?”
“大雪的时候了。”池砚小心翼翼地看着蔚鱼平静的脸,好像真的没有生气诶,这么容易就不追究了?
“好。”蔚鱼点点头,站起身来,“吃完了吗?走吧,去给你找个地方住。”说完转身去结账只留给池砚一个背影。
“池小盂,你说他有没有起疑心啊...”池砚一手支着下巴一边对着黑布笼罩着的鸟笼嘟囔着,“我这也是想先解决了再告诉他嘛...算了你在睡觉也不理我,晚上还要出去,好好休息。”
特殊定制的黑布把阳光绝对地隔离在外面,鸟笼里面连雪白的羽毛都融进了漆黑一般。一双蓝眼睛睁着静静地听外面人小声的苦恼,微微地转开了头。
有他的味道在,怎么可能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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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只有这一家招待所也是自家整理出来的,还算是干净整洁,生活用品都很全,你就住这里吧。”
吃完饭后蔚鱼领着池砚又回到了车站附近说是给他找住的地方,池砚看着面前堆在地上用鲜红的油漆喷上红红的“招待所”三个字的旧木板,常年和各种灵异事件打交道的他愣是装出一副柔弱的表情,站在门口坚决不进去,“哥,这看着好瘆人啊,我害怕我不住!”
蔚鱼差一点就信了,要不是眼睁睁看见池砚在自己面前烧死一只鬼的话。
“只有这一家,没有酒店给你住的。”
“我可以去你家啊,还节约钱。”池砚握紧蔚鱼行李箱的把手,“嗯,我很穷的。”
“这家一晚上三十。”蔚鱼伸手想把行李箱拿回来。
“不嘛,我不想一个人住外面,我真的害怕,哥你看这巷子这布局多招煞吸祟,我阳气又重肯定不能住这里的。让我去你家好不好嘛,你看你昨天都是我收留的。”池砚把行李箱移到自己背后用身子挡住蔚鱼,瞥了一眼身后的楼梯随口胡诌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