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香罢了,还不至于让我难过的以泪洗面吧。”魏楚越闷在韩牧川怀里咯咯笑起来,仿佛方才说的都是戏文折子里的故事,而不是他自己的身世。
韩牧川当然不希望看魏楚越自艾自怜,可也不想他什么都自己扛。
魏楚越轻轻抚着韩牧川的背脊,道:“就像你说的,我娘也选了自己的路,不必为她悲苦,至少她应该已经和我爹相见了,总不会太孤单。”
“……阿越。”分明是韩牧川想要安慰魏楚越,可为什么反倒成了魏楚越在宽慰他了?
魏楚越轻轻推开韩牧川,又回去磨香材,以防韩牧川再打听什么陈年旧事,无处放下他满心怜惜,魏楚越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之前一直没问,那些杀手的事,你知道多少?”
韩牧川一听就懂,魏楚越说的杀手是那些在徐州城外刺杀秦棠的人。
“知道的不多。我一惯不理那些,若不是你拿着信物来查,我都一点不知道。”
魏楚越轻笑:“大师,您可真是化外之人了,九阙堂如今是鲜少涉足江湖事,不与中原武林来往,那是贵派主上瞧不上人家,好歹还有一大摊子生意呢,你堂堂九阙堂少主总得管的。”
韩牧川剑术了得,削香材削的极快、极薄,刀快得只剩下虚影,耍得出神入化,低声道:“以后你管就好。”
魏楚越一惊,下一刻捧腹大笑起来,笑得停不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喜欢那些事情,你管就好了。”
“啊哈哈哈哈哈,韩牧川,你要把九阙堂白送给我?”
“嗯。”韩牧川认真地看着魏楚越,点了点头。
这一下魏楚越真的笑不出来了,也是真的心惊了,他好像玩笑开过头了,韩牧川这个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玩笑。
“……我说笑的……咳,你不知道那些杀手的事就算了,我就随口一问,我想你也不关心。”
韩牧川将削好的香材递到魏楚越面前:“我没有开玩笑。”
不知为什么,魏楚越突然觉得耳朵烫得厉害,像是喝多了,上头,身上发热,头脑发晕。
“咳。”
“我问过,那些人中有一半是九阙堂养着的,还有一半是从其他门道与九阙堂有联系,偶尔会从九阙堂手里拿活儿,都是些作jian犯科、杀人越货的惯犯,被正道武林所不容,多少得过九阙堂的恩惠。”
“……哦。”魏楚越猜到了,九阙堂如今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但实际上大隐隐于市,那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会有通过其他途径去做。九阙堂如今的门主,正是韩牧川的父亲,那是个怪人,最烦中原武林的规矩、道理,仿佛是有什么仇怨在,总爱插手一些所谓的“正邪之争”,帮一帮那些“邪魔歪道”,不过以魏楚越看,都是利益罢了。
“蔡允,就是你抓住的人,是玄剑山庄的,出钱的,也是。”
魏楚越猛然抬起了头:“是玄剑山庄?我和秦棠见寒崇文时你也在,那时候你不说?”
“说给谁听?”
魏楚越愣了愣。
“寒崇文自负的很,告诉他,他也不会信,就算信了,说不定会护短。秦少卿,那与他的案子并无关系,再者他不是好好的,没伤没痛的,我何必将九阙堂的事告知于他?”韩牧川顿了顿,伸手取过魏楚越手中的石臼,手指触在他的手背上,像是贪他手上的一点温热,将他和石臼一同握着,直到魏楚越抽手而出。
韩牧川替魏楚越捣磨香材,闷闷的声响一下一下,敲在魏楚越的心上,只听他继续说:“那时你并不愿听我说话,厌烦我,那些不重要的事情我就想不起来告诉你。”
魏楚越轻轻瞪着韩牧川:“你是故意的。”
韩牧川突然扬起嘴角笑了:“阿越你也没问啊。”
“……”
魏楚越一把夺过石臼:“我自己来,不用你。”
韩牧川手里没了石臼,笑眼看着魏楚越,他又给自己找了点其他的活儿,给魏楚越剥核桃。
“雇杀手的钱是玄剑山庄的,主使的是贺宣,这个你自己已经查到了,其实不用我多说。不过你应该不知道贺宣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说着话,韩牧川已经剥好了一个核桃,他将核桃仁挑拣出来,堆到魏楚越眼前:“贺宣在徐州有好几间铺子,贩卖烟草、赌坊、地下钱庄,都是赚钱却不入流的,明面上自然不敢说是玄剑山庄的产业,但好多人都知道。我想不光是徐州,其他地方也有。那都是贺宣的私产,却让玄剑山庄的亲信来做打手,可想而知玄剑山庄里面已经坏成什么样了。”
玄剑山庄有寒崇文撑着,名声极大,可光靠名声不能当饭吃,玄剑山庄在大奚山的地产根本养不活那么许多人,所以才会与西南诸家都有往来,各取所需。
寒崇文的亲传弟子有四,贺宣为首,但江湖人皆知,玄剑山庄未来的主人是寒崇文的儿子,贺宣武功再高、声名再好,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有二心一点都不奇怪。
“你莫以为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