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也不是欠了能还的债,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你也不需要我的原谅。”
幸好是夜里,千盏万盏灯都已飘至天际、随风而远,魏楚越脸上的chao红藏在河灯荧荧的微弱光芒里细不可见。
魏楚越的话语平静,听着似有铁石心肠一般的决绝。
“是啊……你不需要我的道歉,阿越,我想要的也不是你的原谅,我想要的,是你,阿越,是你。阿越……”韩牧川一遍一遍唤着一声一声“阿越”,比对不起好听得多,能入得魏楚越的耳,像风钻进魏楚越的心里,铜墙铁壁都挡不住。
魏楚越想骂他,可嗓子突然哑了。魏楚越心里想要什么他自己最明白,他从来不要韩牧川的道歉,刚巧,他想要的就是韩牧川,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想韩牧川教他练剑、想韩牧川给他上药、为他束发、亲吻他……
韩牧川是认真的,他这人是蠢笨又迟钝,可他从来认真,从来学不会玩笑,一丝不苟得惹人讨厌,就像现在,韩牧川说要赔给他一辈子的时间,求仁得仁,还让魏楚越怎么跟他发火?
“韩牧川,”魏楚越轻轻推开韩牧川一点,可仅仅是一点,韩牧川环在他腰际的手臂将他锁住,像是怕他跑了似得,魏楚越轻轻叹了一声,说道,“你先放开我,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韩牧川看进魏楚越的眼里,想从他眼眸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若魏楚越还想赶他走,他一定不能放手。
僵持了一小会儿,魏楚越的手扣在韩牧川的手上,他手掌微凉像夜露滴落,韩牧川好像是怕它一滑而过,迫切想要留住,反手将他握住。
“走吧。”魏楚越牵着韩牧川走上河岸,远离人群。
韩牧川心下惊喜,魏楚越没有甩开他了!
魏楚越带着韩牧川穿街走巷,离开了市集,一下子四周都安静下来,才有了深夜该有的模样,韩牧川一路没说话,乖巧地由魏楚越牵着,小心翼翼地偷偷瞄着魏楚越,极力想看穿他脸上的神色。
“韩牧川我不恨你。”
上一次魏楚越说不恨他,下一局就是韩牧川忘了吧,韩牧川心头突突得跳,果断将魏楚越的话打断:“我不走,更不能忘记。”
魏楚越见韩牧川紧张,忍不住笑起来:“不是骗你。”
“阿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你是认真的,没有骗我,你花了三年事情想清楚,现在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阿越……”韩牧川深深皱着眉,魏楚越的意思是他已经放下了,已经不爱了,所以现在只是他韩牧川一个人的情难自禁了吗?还是说魏楚越要考验他的真心?
“韩牧川,你该是最了解我的,我说我要一点时间。”
“……好。”韩牧川分的清楚魏楚越何时玩笑何时认真,他若定了主意,根本容不得旁人多言,韩牧川不是不愿意给他时间,而是害怕那个结果,只能颤巍巍地问,“多久?”
“待此间事定,我有个地方想去,到了那里,我会给你答案。”
韩牧川别无选择,只能点头:“此间事,是徐州案吗?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九阙堂也可以做事。”
“不用,”魏楚越笑,“无忘斋的人就足够了。你还怀疑我的能力?”
“不是怀疑你,只是不放心,寒崇文不是个易相与的,他声名在外,看似忠义有度,实则不然,我怕你吃亏。”
魏楚越笑得更厉害了,他从出生只吃过两次亏,一次是年幼保护不了母亲,一次是韩牧川,听着韩牧川迫切地想护住他,魏楚越又很开心,轻轻点头:“不是有你给我做保镖吗?怕什么寒崇文。十年前你输过一次了,现在可会输第二次?”
“不会。”
“那就行了。”
***
近午夜,文然和宋怡临终于回到了樊府,虽然宋怡临老大的不乐意,却还是随着文然回来。
玩闹了一整日,两人都累了,与陆景和李哲元互道晚安之后就各自回房洗漱休息了。
宋怡临准备吹灯,文然却说留一盏,宋怡临没多想便在床头留了一盏灯,才钻进了被窝里,将文然抱在怀里。
文然借着灯火细细看了看宋怡临,翘起了嘴角。
“怎么这么瞧我?”
“宋哥,有你,我就很满足了。”
“怎么了?”宋怡临有些紧张,皱起眉来,这样的话文然偶尔会说,总是禁不住他逗,才会多说几句,现在突然这么说让宋怡临不由忐忑不安。
文然伸手抚了抚宋怡临的眉心替他舒开纠结,道:“早上,我与大伯说清楚了,我喜欢的人是你,爱的人是你,不会有其他人,不会娶旁人,我既然已经离开了文家,那就更不会为了文家的利益娶任何人。”
“你……”
“宋哥,我只怕大伯会为难于你。”
宋怡临拥着文然,低头亲吻在文然的额间:“我们明日就走。”
“有些事我要告诉你。”文然轻声道,“今晨大伯找我过去,长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