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脸上似乎比以往疲倦很多。舅妈和弟弟都不在,老人家几句话说得掏心又恳切,硬是不肯要他手里的红包。陈屿最后把它从门外塞进去,一瞬间觉得自己学会了些从来不懂的可笑事情。
等他下楼,才发觉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车正在高架上开,突然间的某一刻,街灯一个接一个的亮了。
这是他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这一场机械化的、冰冷的表演,如此新奇陌生,他余光瞟了眼,车载屏幕上数字跳到七点四十五。
他把车开去了酒吧。
离夜市的时间还太早,清吧吧台没几个人。陈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杯琴蕾。柠檬和酒Jing的酸和辛辣从喉咙沉到胃里,他单手拖着脑袋,一瞬间和经典台本里的那个神态有些像。
大学毕业那一次之后,他再没有喝得这样凶过。
调酒师不是没见过买醉的,但少见到人喝得发狠,举手投足却极端淡漠,仿佛这手和嘴是他的,食道和肠胃不是。那根搭在高脚杯上的手指勾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温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柠檬片上的气泡,像要把这里面的宇宙拆解出来。
手机在兜里猛地震动了一下,把这专注吓跑了。
垃圾短信。
他打开收件箱去删,顺便把快递和验证码信息逐条清下去,直到屏幕上突然蹦出一条地址。
陈屿眨了眨眼睛,“结账。”
【作家想说的话:】
今天也是努力修文9!修出PTSD……
评论我都有看,这篇文可能没什么彩蛋了……因为大量水会让我漏掉认真的评,就没法回了。
不过兴致来了也许还会写的。
不用给我送礼,留着多看点文吧~
12春雨惊春
“就他吧。”
淡淡一声从沙发里那方Yin影里传出来,正中的调教师微微一怔,随后欣喜恭敬地鞠了一躬。区域主管默默松了口气,“那么明日就准备好,给那边送过去……”
“不急。”傅云河手指点了点扶手,眼神在中央那个浅棕色卷发上停留了一秒:白瓷似的肌肤剔透好看,腰身细得轻易就能折断似的,“学了这么些年,总得先展示展示,给后面来的做做样子。”
“是,一切遵从您的安排。”
主管回了话,直起身摆摆手,吩咐房里一众人退出去。
顶头上司这语调一贯的松散,让人难以判别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区域主管只负责办事,角落那几人倒是清明:把昔日仇家以这种方式展示完了送回去,这一招当真狠辣,傅家也只有这位二少做得出手。但既然选定了人,这一关算是过了。所有人正要往外走,谁知门外的动静竟比里面还大——
陈屿走到门口,彻底忽视两侧保镖的目光,抬手就去开门,被瞬间狠狠按到对面的墙上。
是醉了,也许有点不太冷静,但麻痹的是思维不是痛觉神经——他觉得自己神智清楚如常,而且,背上很疼。
“怎么回事?”
区域主管本人和几位首席都在现场,当面出洋相,众人皆是一惊。几个保镖瞬间摆出一副护主的阵仗,门外却再没有声音传来。
过了几秒,有人走进来回话,“少主,是您明天要约见的那位。他想闯入,所以拦下了。”
傅云河挑了挑眉。
上次踩点到,这次擅闯……还是当着一堆人的面,他底下这张椅子恐怕明天能被掀上天。
“让他进来。”
出口就一个,上位者既发了话,本准备退出去的人都不敢动。陈屿眼睛里的世界在打转,他松了松被按痛了的胳膊,定定神往房间里走,“对不起,我……”
视线瞬间落在房中央跪着的几个人身上——毕竟是赤身裸体。他们身型优美匀称,姿态挺拔端庄,身侧站着牵引者。房间角落,还有几个人黑衣人端正站着,盯着自己的眼神显然……不是善意。
他想说什么,他忘了。全身的血管里都是热的,这热度流淌到脑门,陈屿最终把视线定在他唯一认得的那个人身上,“主人。”
这一声又平又稳,丝毫不羞耻。
傅云河面无表情。他的奴隶喝了不少,几米之外都能觉察到酒气。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一抬,心下早已惊讶至极的一众人立刻会意,动作轻巧地退了出去。
被在几秒内揣度出数十种身份的人丝毫不自知。陈屿听见房门在背后咔哒一声响,向前走了一步,步伐略有些晃悠,随后膝盖骨重重地磕了下去。从头到尾,他的眼神始终黏着在傅云河身上,“主人……”
房间内的空气压抑得可怕。
沙发上的人一动不动。
“擅自在约定时间外闯到这里,你是第一个。说说你来的原因,说不清楚……下场会和刚才你看到的那些人一样。”
陈屿愣了愣。刚才那些人……是说那些奴隶吗?那些人在多人的情况下状态真不错,情境搭建的很好,但他不想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