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就真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司机有礼貌的敲窗户敲醒的。
“到了?”他猛地惊醒过来,看向后视镜上结的白雾。
“徐总他们已经到了。”
停车场的温度还是远低于车内的,姚征下车时打了个冷战,跺了跺脚才缓了过来。不远处下来的车闪了下车灯停在他们旁边预留的车位上,没等熄火里面的人就推了门,一条长腿迈了下来,紧接着是徐牧辛撑着车门的细长手指。
姚征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穿便服,裹着黑色的长羽绒服和口罩,露出有些苍白的额头和漂亮眉眼,像个疲于赶通告的小明星。
他止不住的咧开嘴笑,问:“行李呢?”
“我来拿吧。”
徐海峰推开驾驶座的门走了下来,把徐牧辛往里面扯了扯,说:“不要站那么外面,当心有车。”
徐牧辛被扯一步才动一步,也不管自己的行李,看着姚征忽然伸直了手臂,袖口处露出一小部分白色罐体。
“吃早饭了吗?”
“你又没喝偷偷给带出来了?”徐海峰拎着大箱子过来,冲姚征笑道:“早上阿姨熬的粥,总是这样,说是带走喝掉,以前的不知道怎么给倒掉了呢。”
徐牧辛还在固执地伸着手。
“你不吃饭会恶心的。”姚征接过保温杯,轻声劝道。他轻轻转着杯子,握到了徐牧辛捏过的那半壁温度。
“只是没喝粥而已。”徐牧辛拉过箱子,这才看了一眼徐海峰,说:“我们走了。”
徐海峰忙摁了一下车钥匙,说:“我送你过去。”
又转头对姚征温和道:“他从小到大没单独离开过我们,生活上也一直有阿姨照顾,所以这趟你多费心了。他有点挑食,那边食物吃不惯的话就去找中餐馆,我记得我们上次去的时候有一家中餐馆做的不错,一会儿我让助理发到你手机上。住的话他有点认床,我给他行李箱里放了他的枕头,到时候帮他换上,他肯定懒得换......”
徐牧辛再怎么不通人情世故也是一个成年男人,徐海峰虽然话说的温柔,但处处又透着他多年身居上位的强势。姚征按下心里的不舒服,看向徐牧辛的背影微微皱了眉。
“这是我那边一个朋友的电话,你们这次出来的仓促,有什么缺的就找他调度。”
他们三个人站在电梯前,徐海峰还在温柔嘱咐,徐牧辛不知道是听的多了还是开了自动屏蔽模式,姚征好像看见徐海峰的那些话从他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忍不住偏过头笑了一下。
电梯来了。
“不用送了,再见。”
姚征站在徐牧辛背后,看他堵在电梯门前,垂着手望着门外的徐海峰。
徐海峰一只脚都蹋不进来,只好无奈地笑了一下,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说:“好好玩,记得回来参加哥的婚礼.....”
他话没说完,徐牧辛已经按下了关门键。
一时间电梯内安静的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有烟吗?”
姚征愣了愣,下意识说:“电梯里不可以抽烟。”
徐牧辛倒是听话的不再要烟,只是扯下口罩凑近他嗅了嗅,皱眉道:“没有味道了。”
他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出,姚征低头闻了闻自己才恍然,笑道:“昨天有点忙,没有抽,衣服也是新换的。”
徐牧辛点点头,看向小屏幕上不停跳动的数字,说:“挺好闻的。”
小屏幕上的数字定格在三上,姚征跨了出去,晃了晃手里的烟盒,笑道:“时间还早,来一根吗?”
吸烟室没什么人,他们行李就随意的靠在门口,拉杆高高倚在一起,像角落里只有一支烟距离的两个人。
细细的烟管被徐牧辛叼在唇间,姚征侧过身面对着他,伸手帮他点燃了烟头,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笑道:“偷偷练习了吗?怎么变熟练了呢?”
徐牧辛没有第一次抽烟时被呛到的狼狈,眼下动作生疏却游刃有余,薄唇微启吐出一小股烟雾,映的鼻尖痣若隐若现。按理说美人吐眼圈儿本是极有性张力的场景,可徐牧辛是下意识地用拇指和食指夹着烟,吐了烟雾要微张着眼睛寻,末了还要皱着眉头尝尝后味。
尝完之后还是失望:“苦的。”
“闻到的味道和尝起来的味道不一样。”
硬是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幻想出失落来,姚征总忍不住想摸他的脑袋,抬了几次手硬生生按了下去,眯了眯眼把打火机投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安慰道:“回来我多拿些牌子给你试。”
徐牧辛的视线随着打火机被抛走的弧度转了个圈儿,姚征以为他不清楚,便解释道:“打火机带不上飞机的,所以出门还是要带扔起来不心疼的。”
“你没点。”
姚征顺手把手里的烟斜斜叼着,问:“嗯?什么?”
徐牧辛看了一眼垃圾桶里安享晚年的打火机,又面无表情转了回来,淡淡道:“你的烟,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