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有些人,表面一派贞洁烈夫,背地里浪荡媚娃……”
话音未落,言行宴就被厉南按着肩膀压在镜子上威胁道:“再敢瞎说,嗯?”
在他们身后,陶泉亮着眼睛环顾四周,顺便东摸摸西碰碰,兴奋程度不亚于春游的小学生,“鬼的梦里果然光怪陆离,它这是什么意思?四面镜子,四张皮椅,四条毯子……看守所审问犯人?”
“审问犯人为什么要有镜子?”言行善屈起食指,用指节敲敲镜面,“还有我们上世纪的古早发型是什么意思?”
“暗示他是葬爱家族唯一传人的意思?”陶泉叹口气:“生前也是个体面人啊。”
“他体面归他体面,一入梦就给我们烫头是几个意思?”
“时代在变化,当年盛极一时的传奇家族也沦落到强制拉人了。”
厉南和言行宴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位相声演员的身后,前者笑而不语,后者语而不笑:“基德,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和厉南像说相声的,瞧瞧你和陶泉……伤风败俗。”
言行善这就不服气了,“我在和老陶正经商讨鬼梦给予的信息呢……你们不是经历过好几场梦了嘛,有经验,来,给我们这两个新手表现一下?”
“呵,那我就大发慈悲给你们开开眼。”言行宴冷笑一声,随即把厉南推到了最中央,“你来。”
面对狐假虎威的言行宴,两位哥哥们都做好了嘲笑的准备,却听厉南缓缓地说道:“鬼梦没有任何逻辑,但我们可以从头梳理起,在外面陶哥问的问题是为什么他会在S省……”
“所以他解释的肯定和这方面有关!”好学生言行善立刻抢答,可厉南却摇了摇头,否决道:“都说了鬼梦是没有逻辑的,就算野鬼听懂了我们的意思,展现在它梦里的信息也很有可能和它想表达的相去甚远。”
说到这里厉南想起了捡到风狸的那一次,老人想指引他们找到自己豢养的狗,却差点拿铁锅把他们煮熟。
陶泉眨了眨眼睛,右眼皮的小痣仿佛会跃动,“这些基础知识我们都懂,不过实际Cao作起来……”
“你就只能想到葬爱家族。”言行宴说完就被陶泉用方才厉南同样的方式摁倒镜面上,但这一次言行宴却没有让他得逞,就在陶泉手碰到他肩膀的那一刻,言行宴就如游鱼般侧身滑开,然后反身拔出竹笛锃的一声抵在了陶泉的烟杆上。
由于鬼无法进入另一只鬼的梦境里,现在陶泉的烟杆就只剩下了两个用处:一、抽烟,二、抡人。
厉南和堂哥言行善都站在远处动也未动,谁也没有想不开去阻止这场闹剧。厉南继续分析道:“配备镜子的场所不多,能想到的大致就是理发店,商场,家里……家一般不会配备这样的黑色皮椅,再加上盖在身上的毯子,像不像理发前会系在身上的围布?我想这里应该是一间理发店。我们现在五颜六色的发型也可以从旁佐证这一点。”
言行善一脸茫然地盯着厉南看了一会,随后大步走到座位前拿起一块毯子,又快速走回去,“厉南,来,你再说一遍这毯子是理发围裙?”
“堂哥,都说了梦没有逻辑的,你要学会联想啊……”厉南哭笑不得地接过藏青毛毯,“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很可能与正确答案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按照之前的经验,最开始两三次猜的基本都是错的,现在我们能看到的还太少了,接下去应该会有其他信息更新。”
事实上,就在厉南说出‘这里或许是理发店’的同时,四面镜子的底端就如同被打破平静的湖面,发出阵阵涟漪,但因为变化实在太过缓慢微弱,直到大半画面都被黑雾侵染时,在场的四个人才反应过来。
言行晏抛开陶泉果断站到了厉南的身后,竹剑出鞘,与他背抵着背,陶泉也抓住了言行善的肩膀,相视一眼之后默契地摆出四人相靠,一致向外的姿势。
镜面内的动静越来越大,黑影从各个角落里随着涟漪变化,逐渐弥漫上整个镜子,黑影宛若一滩黏腻的淤泥,在镜中流淌。
很快,它们便不再满足于拘束在镜框里,黑影凝出触角,试探地在镜面上敲击冲撞。
厉南聚Jing会神地看着镜子,连言行晏何时攥住他的手也未发觉,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言行晏已经重新松开五指,目光错开了厉南的视线。
嘀嗒……
随着水滴掉落在地面的声音,黑影就像是从电视屏幕里爬出来的贞子,从镜中汹涌地湍湍涌出。
言行晏率先向前一步用剑劈开黑流,手中的触感就好似劈开了什么胶质物,断裂的黑影立刻与另一边的本体合二为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紧接着它就顺着言行晏的鞋子,快速地盘附上去。
另一边,厉南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冰凉的黑影就像是水蛭那般死死吸附在他脚腕上,厉南毫不犹豫地上手捏住,往外扒开,再奔跑两步跳上了座椅。
既然已经有不怕死的用上了手,其余三人也纷纷效仿,像扔胶泥那样扔掉黑影,再如猴子一般各自跳上一张座椅。
当四人都站在椅子上时,黑